必急着替她安排?”
责备地看她一眼,叶将白摇头,神色严肃地道:“陛下,他们走到今日这一步,您要担主要责任。如今大小姐愁肠百结,您难不成还要置身事外,安慰自己说与您无关?”
“可……朕能做什么?”长念很苦恼,“毕竟是他俩之间的事。”
“您能做的就太多了。”叶将白勾唇,附身去她耳侧,轻轻嘀咕几句。
长念满脸为难:“这能行?”
叶将白胸有成竹地点头。
……
给风停云的赏赐在秋风乍起的这天落了实,长长的送葬队伍无声地从西城门外的坟地一路前往东迎山,来的人很多,但谁也没声张,大多都是玄色常服。
风停云抱着灵位走在人群里,脸上是长念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
“芜儿,我如约来接你啦。”他小声说着,“让你等了这么些年,你肯定等得不耐烦,不过我给你寻了个好去处,生前你没享过的荣华富贵,那儿都有。”
许久未曾见这个人,长念发现他苍老了很多,以前那般fēng_liú华贵的浪荡子,现在下巴上满是青茬,鬓边也生了些银色,宽大的袍子被风一吹,像船帆似的鼓胀。
他没再与人调笑,也没往别处多看,只抚着怀里的灵位,笑盈盈地讲着说不完的话。
四周除了他,没有人笑得出来。
叶将白穿了一身白衣,深深地看着风停云的背影,眼里有一层厚重的东西。
长念小声问他:“你也会愧疚吗?”
“人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愧疚?”他嘴硬地答,“只是看贤真如此,难免有些怅然。”
顿了顿,他扭头,恶劣地道:“陛下自己的事做好了么?就来对在下指手画脚?”
长念撇嘴,很想说自个儿也就是随意问问,谈何指手画脚?不过看这位不太高兴的模样,她也就懒得拌嘴,耷拉了脑袋道:“兄长和疏芳都在,方才互相行了礼,疏芳就去前头了,兄长一声不吭地走在最后面,也不知在想什么。”
“陛下没别的安排?”叶将白斜眼。
长念鼓嘴:“有啊,在前头的歇脚亭,但这不是还没走到么?”
“出息。”叶将白嫌弃地摇头,左右扫了一眼,招来叶良嘀咕两声。
于是,北堂缪在后头走着走着,就听见前面来人急声禀告:“将军!前方似有埋伏,皇后娘娘的车驾悬在了斜坡上!”
北堂缪一惊,想也没想,带人就往前赶。
沐疏芳正望着窗外发呆,冷不防就听得人来禀:“娘娘,北堂将军求见。”
乍一听见这人,沐疏芳心里还是不争气地跳了跳,然而想起他那日所言,她自嘲两声,捏着袖子想了半晌,才下车去。
没什么,她暗暗想,就当普通臣子对待便好。
北堂缪脸上有急色,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但目光一触及她,整个人就冷淡了下去。
“娘娘无碍?”
沐疏芳茫然:“本宫什么时候有碍了?”
下颔紧了紧,北堂缪冷哼一声,甩了袖子就往回走。
“你站住。”沐疏芳觉得莫名其妙,“本宫做了什么,需要看将军如此脸色?”
“娘娘乃天下之母,做什么都不过分。”北堂缪咬牙,“但下一回想捉弄人,还请娘娘换个人,在下身系保护陛下之重任,没空与人玩笑。”
说罢一拱手,留沐疏芳一人站在原地,扭头便消失在了山路拐角。
第220章 真心
山风很大,吹得人衣袂翻飞,旁边站着的侍女采红心疼地望着呆愣的沐疏芳,低声道:“娘娘还是先上车吧?”
沐疏芳摇了摇头,伸手将宽大的藕粉色常服外袍褪下,递到采红手里。
“娘娘,您再难过也不能糟践身子啊。”采红急了,“这到底是山路,凉得很,不穿外袍会染着风寒……”
“穿了外袍不好跑。”沐疏芳面无表情地道。
“再不好跑……等等。”采红愕然,“娘娘为何要跑?”
最后一个字还没落音,旁边这人已经似风一般狂卷出去,以一种矫健的姿态,朝北堂缪追了过去。
“你给我站住!”
北堂缪正准备下石阶,冷不防肩上一紧,他下意识地就反手抓住那手,要给一个过肩摔。
然而,那手一碰,触感冰凉纤细,他眼神一沉,挥手甩开,回头皱眉。
沐疏芳双眼微红,狠狠瞪着他道:“将军当本宫是谁?任你冤枉了就可以走的?方才的话本宫一个字也没听懂,还请将军明示!要是本宫何处戏弄了将军,本宫这就给将军赔礼道歉,可要是没有……”
她顿了顿,眯眼:“要是没有,以将军北堂家的门风,是不是也该给本宫赔礼道歉?”
四周还有人在往前走,乍一听这怒斥声,众人都顿下了步子满脸惊慌。沐疏芳侧眸一横,喝道:“看什么看?”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