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眸光微动,北堂缪点头,很耿直地答:“是。”
叶将白噎了噎,满眼难以置信,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就这么……承认了?堂堂护国大将军,当着他的面承认自己对个皇子有心思,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吗?怎的看他的表情,完全没有任何波澜呢?
他是男人,赵长念也是男人啊!
“看国公这反应,似是跟传闻里不一样。”北堂缪松了眉眼,神色有所缓和,“想来外头传得厉害,事实也并非如此。国公一向不齿娈幸,又怎会对七殿下起心思。”
说着,他后退半步,朝叶将白抱拳:“那就多有得罪了,国公大人。”
这一副释然的态度,看得人不舒服极了。仿佛他与赵长念是有多深的情分,而他是个中途来捣乱还没成功的人一般,被他宽恕?
心里一股子无名火,叶将白抖了抖袍子,朝他和善一笑:“不得罪,七殿下清秀可人,唇瓣又软,叶某就算动心思,也是情理之中。”
北堂缪眼神瞬变。
叶将白瞧着,心里顿时舒坦,捏了腰上的挂件,笑意更深:“叶某不齿娈幸,但架不住殿下倾心以待。这京都流言都是无风不起浪,总要发生过什么,才能被人传呐。”
你北堂缪与七殿下几乎没有流言,有的还是深宫之人才偶传的两句浅薄交情,说明是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
跟我比?差远了啊将军!
“你……”北堂缪抿唇,眼神阴鸷,“轻薄她?”
“将军怎知是我轻薄,不是殿下主动?”叶将白挑眉。
话刚落音,对面一道凌厉的掌风就直朝他劈过来。叶将白侧身躲过,后退三步,乐了:“将军是要在这深宫内苑里,与重臣动手?可想好是什么罪名了?”
“无妨。”北堂缪冷吐两字,跟上前继续出招。
到底是常年征战的人,力气极大,招式也猛,要不是叶家儿孙历代都要习武锻炼身子,叶将白今儿还真被他给揍了也说不定。
飞快躲他两拳,叶将白顺手脱了狐毛披风扔去旁边的软榻上,然后一个扫堂腿,开始反攻。
北堂缪微微有点惊讶,原以为文臣都是不会武的,没想到这辅国公还是个练家子,而且招式……怎么这么眼熟?
刚开始只是疑虑,但他的出招一次次被叶将白看穿,并且立马有拆招的时候,北堂缪反应过来了,收手后退了几步。
“大冬天的动动手脚,好像更暖和呢。”叶将白笑得很无耻,“秦师父也常说让我多打打,有利筋骨。”
北堂缪黑了脸:“你的武学师父,也姓秦?”
“是呀,还也叫秦大成呢,巧不巧?”叶将白道,“这么说来,其实将军得唤叶某一声师兄。”
秦大成是京都有名的武师,门下学徒众多,但正儿八经收的弟子只有两个,一个叶将白,一个北堂缪。叶将白是先拜他,并且将人哄得服服帖帖,等北堂家求武师的时候,叶将白就将秦大成举了进去。
故而,北堂缪不知道秦大成还有个徒弟是叶将白,但叶将白心里门儿清。
“阴险小人!”北堂缪怒了。
叶将白没什么别的古怪爱好,最爱的就是听人当面气急败坏地骂他,傻子长念没能成全他,这北堂缪倒是送上来了。
高兴地捡了披风穿上,叶将白一脸慈祥地道:“就一个词骂人,太没力道了。”
“你!”北堂缪胸口起伏,强压着气息镇定下来,冷着脸道,“你这样的人,不配她。”
“配不配,哪是将军说了算?”叶将白道,“我与她之间会如何,全看叶某喜好,将军就算翻了天,也改变不了什么。”
“是吗?”北堂缪冷笑,“那我倒要看看,国公打算如何与她交代这先灵之事!”
“不用将军担心。”叶将白微笑,然后转身,轻快地离开内殿。
然而,出了内殿,叶将白脸色就沉了。
北堂缪这是要开始跟他对着干了。
因为个傻子,他好像平添了不少麻烦,但古怪的是,明明让一步就可以少麻烦,但他不想让。
说什么都不想让。
长念穿上了叶将白让人连夜赶制的四爪银龙暗纹锦袍,华贵得像个正儿八经的皇子了。
坐在迎客厅里,她按照叶将白的吩咐,已经与风停云等人都交接完毕。
但眼前这个冯静贤,姗姗来迟,并且脸上毫无愧疚之意,朝她拱手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只管让人传令便是,不用特意与下官面谈。”
风停云在旁边瞧着,眉头皱了起来,很想说他两句。
然而,长念却道:“风大人,外头又下雪了,您去接一接国公吧。”
支开他?风停云挑眉,看着她用眼神问:没问题吗?
放心吧!长念朝他笑。
犹豫地站了一会儿,见七皇子实在坚持,风停云无奈,只得带着人出门。
迎客厅里只剩下了红提和她,红提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