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瑶看一眼苏西楼,苏西楼点下头,嗯,制服了,没问题了。
芙瑶放心,也不避冬晨:“张太医,你觉得他正常吗?”
张太医欠欠身:“臣观太保之相,口干舌燥,双目怒视,两颊潮红——”
冬晨气了个倒仰,我,我这分明是被你家公主给气的好不好?
张太医道:“确系肝火大动,火灼伤,炼为痰,痰迷心窍之象。闻太保之言,自高贤也,自辨智也,自倨贵也,似狂疾始发之态。然其刚历大劫,惊骇悲恐,意志不遂,亦可能只是短暂的情志失畅,并不为病。殿下容臣切问,再做诊断。”
芙瑶点头:“西楼,让他伸手。”内心喃喃,说人话有多难啊?不就是看起来象有病,不过也可能是受刺激了,一时失态吗?
简明版:我不知道。
委婉版:还得再查。
被你这一通胡扯,不明真相的以为多高深呢。
冬晨至此已觉哭笑不得,人家本不同我讲道理啊,人家直接认为我神病啊!
小韦暴跳打人算个屁啊,弱毙了!
世人本多如是吧?韦帅望的反应算好的了。我的择善固执不被世人理解一至于斯,夫复何言。难怪佛家慈心止杀也只得拿出地狱来吓唬世人。
张太医本来还觉得这人至少逻辑正常,一看他竟然笑了出来,立刻就断定:果然怒笑无常,痰迷之症啊!
张太医想了想道:“脉象弦滑,依不才之见,太保想必头痛昏沉,少食难眠,大便秘结,或者两胁胀痛常叹息,或者心烦易怒,口苦干渴,素来恐怕也是易怒的。向闻太保温文恭让,嗯,其实这怒火要是发出来倒无妨,越是隐隐不发,越是郁结于心,多思多虑,久而伤心脾,肝经气郁,肝郁气滞,气滞血瘀,老朽说的可是?”
冬晨愣了一下,嗯,是啊,然后气结,我***当然睡不着吃不下,洗马河边伏尸二万,我能睡得着吃得下才是有毛病吧?至于是不是易怒的……冬晨沉默了,是,他的温文只是教养,他不是真的不生气,他只是忍着。让这老太医说中了,气得两胁胀痛也是经常有的。
张太医点点头:“想必说中了。”转头向芙瑶道:“殿下,恕老朽冒犯,太保家人,可有狂傲妄为不肯为人下者?”
芙瑶差点没绝倒:你是骂我呢吧?
怒色一闪而过,呸,这死医生本不知道我同他有半点关系。芙瑶想了想,狂傲妄为,象冷湘,抢王妃预谋掌门,够狂傲不?象我那娘亲,啐,谁要做王妃,不是皇后我不要,够狂傲不?象我……
算了,别提我了。
芙瑶点点头:“嗯,恐怕……”
老太医道:“禀赋是天生的,若父母皆狂傲之,则其子女十有亦如是。此种禀赋,顺则意气飞扬,逆则肝郁成疾,愈是聪慧者,愈多思虑,若再经大变故,惊恐悲怆,则五脏俱伤,气血两虚。固在脉象上弦滑而燥快。”
冬晨默默地想,我重伤之后被点了了,我能不弦滑吗?我快被气死了,我能不燥快吗?你个死老头,你仔细看看老子,象个疯子吗?
老太医道:“臣观太保恐思虑已伤,故执于一理固守不肯变通,日常必每多偏执。太保之症,当以疏肝养心,活血化瘀为上。”
冬晨震惊地看着那死老头:“什么?”我择善固执叫偏执啊?
这样说来天底下择善固执宁死不屈的都是神病啊?
对啊,在你们这群人眼里,英雄豪杰都是神病,只有你们是正常的!
太医陪笑:“太保不要生气,喝了药心里会舒畅些。”
冬晨沉默地看他一会儿,:“你真觉得我有病?”
太医道:“病倒算不了,太保恕老朽直言,太保最近恐怕有点不顺心的事,所以,有点心浮气燥,容易激动。我开点活血化瘀安神醒脑的药,太保睡不好时吃点,或者能睡得安稳些。”
太医随芙瑶到里间,芙瑶问:“他到底如何?”
太医陪笑:“这个,太保若是普通人,应该无妨。”
芙瑶沉默一会儿:“唔,你这判断倒同我想的一样。”这小子要是普通人,该是多好一人啊。没事议论下朝政,这个不仁那个不义,没一个好人,一群狗抢骨头。可他身要职,却不停地做出奇怪的损害已方利益的事,如果他不是神经病,我可能应该按叛国通敌罪判他死刑。
芙瑶问:“治不好吗?”
太医半晌:“这个,目前为止,只能是,治疗身体症状。如果他一再口出妄言……”
芙瑶问:“如何?”
太医道:“只能禁锢其行动,以免出现意外。希望他只是一时心志不畅,这些药喝下去,会安定清明些。”
冬晨怒吼:“我没有病!”
芙瑶看着他:“只是安神药,我知道你最近不好过,在你杀父仇人手下听令,青梅竹马的伴侣又失踪,你玩忽职守至致冷家掌门公选失败,大家看着韦帅望打滚撒泼的,都光顾着哄他了。你心里,可能郁结好久了,把药喝了,至少可以好好睡一觉。”
冬晨怒吼:“我没有病!我是难过痛苦,失眠烦躁,可是我当时阻止韦帅望,是因为他在做错事,不是因为我情绪有问题!”
芙瑶问:“是为了帮敌人个大忙吗?叛国?”
冬晨道:“因为他那样做不对!”
芙瑶道:“梅子诚即已起兵,箭在弦上,岂能不发?”
冬晨道:“我不知道梅将军会那么快……”
芙瑶问:“你让区华子怎么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