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怀德咳一声:“掌门,这件事,还请三思。魔教一年,五十万两银子买到全境通商权也罢了。如果再准他左右冷家事务,我认为不妥。”
帅望道:“五十万买通商权,二爷爷是说,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冷怀德道:“那么,你的意思是,只要你表示投降,就可以从原来的北边经商,变成全国通行?”
帅望道:“二爷爷,原来冷家禁止魔教通行,原因是什么?只是仇恨吗?”
冷怀德道:“魔教恶名昭著,烧杀奸掠,人人得而诛之。”
韦帅望道:“二爷爷说的是,过去魔教用非法手段经营非法商品,身为白道首领,自当禁止,但是现在魔教成为冷家一份子,遵守冷家的规矩,冷家人去得的地方,魔教人就去得,如果我们做事同冷家人一样清白,却不能得到同冷家人一样的权利,那不成欺负人了吗?白担了个侠名吗?跟抢地盘的土匪有啥区别?”
苏子扬道:“你是战犯,你能决定自己教里的事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还想参与冷家的事,你这是投降,还是谋权篡位来了?”
帅望笑:“苏先生抬举我了,要推荐我当掌门呢。大家选我不?”
苏子扬道:“你痴心妄想,没人会选你这样的魔头。”
帅望道:“那你还担心什么?”
韩宇道:“教主不必同这个姓苏的对话,他一外人,本无权在冷家的事上嘴。”
帅望道:“对啊,我一个人,他们一堆,这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我是同冷家掌门一对一谈判呢,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怎么我们谈判的时候,他们总起哄呢?”
韩宇道:“那个姓苏的,同教主有点私仇,上次温家恶魔血洗武林,杀死冷思安,教主灭了温家,苏家同温家是姻亲,以他跟温家的关系,当然巴不得冷家灭亡温家称霸啊,这些年来,他们还不是仗着有个温家女婿才敢到处横行的?他这是借机报复呢!”
帅望眨眨眼睛,半晌,真诚地说:“韩宇,这些话在这个场合说,不太好。”
韩宇道:“是,教主教训得是。”
韦帅望很无力地看看韩宇,是个屁啊,你,你正好捅我伤口上!
苏子扬霍地站起来:“温琴当死,温家其它人何罪!”
韩宇道:“果然,鸣冤来了,要为温琴翻案呢。这件事算是几件我们教主心头剧痛之一,是脓疮不能留,挑开来的好。请问苏先生,你对温琴的举动知情吗?”
苏子扬大惊:“我怎么可能知情?”
韩宇道:“这样大大有利于苏家的事,温琴竟然不同你商量,难道连苏家也要一起来灭掉不成?那苏先生可不该为他出头。”
苏子扬气道:“我没有为他出头,我为我……”
韩宇道:“苏先生还是为自己人出头,反对我们教主说话吗?”
韩青道:“请大家就事论事。”
韩宇躬身:“是,但是,请掌门容情,此事关系我教主声誉,也关系我教主是否有发言权,我只要二分钟。”
韩青看看韦帅望,韦帅望低头沉默。
韩青道:“你有二分钟,苏先生也有二分钟,请不要离题太远。”
韩宇道:“我教主伤到凶犯亲族,是在事前还是事后?”
韩青道:“我们的调查结论,是事前,如果是事后,以温天越和苏泉的功夫加上温琴,他不可能……。”
韩宇道:“据我所知当时教主已受重伤,按常理,他应该找个地方休养,然后找温琴单挑。后果是温琴会血洗武林,甚至已成武林霸主,既然他的目标是冷家山,依常理推断,他要的就是霸主之位。一旦武林人士党附于温琴,什么人能再挡住他?你们认为正确的选择,得不到正确的结果。如果他的家人不除,怎么能除掉他?苏先生为温家家眷着想,可曾为整个武林着想?可曾想过冷家人的家眷?当然,您不是冷家人,一个外人在冷家有发言权,曾经不顾命救冷家于危难的人为什么不可以有发言权。我再重复一次,我们教主从来没有在事后清算过任何人,他找过你苏家斩草除吗?相反,是你苏家念不忘复仇。即使紫蒙城的大水,不是因为他为人狠毒,正相反,他一开始就不该纵敌,所有紫蒙守军,不肯投降就应该完全扑灭,他网开一面放走敌军,至使敌人反扑,才有后来混战与更多伤亡。他网开一面,只因为敌军也是人。他会在危难关头,不择手段保护同胞保护家人,但绝不会在胜利之后追杀,清算,灭门。他如果有过错,错在心软,慈不掌兵,这是他唯一的缺点。但是,他在危险发生时,不犯这种毛病,当断时当即立断,危险过后,他遵守一个普通人应该遵守的道德。我们教主或者不是圣人不是道德上完美无缺的人,他已经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首领。冷家容他开口,是冷家之幸。我们教主,除非在战火中除非在保护自己族人,从未枉杀过任何人!”
二分钟到了,没人开口。
沉静一会儿,韩青道:“苏先生。”
苏子扬道:“你坚称你杀了所有人,包括女人孩子下人,是不得已!韦帅望你站起来回答一声,你真的是不得已吗?”
韦帅望眼睛一直盯在桌子上。状若不闻。
当众嚎叫或者落泪明显不是好选择,站起来说是,韦帅望做不到。他只得假装没听到。
韩宇道:“苏先生,你讲完了吗?”
苏子扬道:“我不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