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韦帅望的哀叹没持续多长时间,区华子来报:“冷森求见。”
帅望纳闷,这小子跟我没交情啊!不过马上想到,冷森当时全力支持师爷,此时恐怕位置连人头都不保。
立刻站起来,迎出门,摆出个阳光灿烂的笑脸来:“舵主大人,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冷森此时倒收起平时嘻笑表情,一拱手:“韦教主!冒昧而来。”回头叫孩子:“承绶,见过教主。”
冷承绶跪下半条腿,韦帅望伸手把他捞起来:“这是干什么,咱们平辈相交,不可行此大礼。”
冷森道:“教主只管受他一跪,不然,我就给教主跪下了。”
韦帅望拎着冷承绶:“我说,你是我大爷,你饶了我吧,有话直说。”
冷森道:“我支持过打问天堡,不过你是知道我的,只要不涉及我自己冲锋,我必定支持掌门大人们的……”
帅望一挥手:“这不用提,我知道,进来说吧。”
冷森带着孩子进屋,分宾主落坐:“我直说,有个不情之请。”
帅望点头:“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冷森道:“教主在冷家时,我就知道教主雄才大略,我膝下只此一子,想托付给教主,让他到魔教任职,如果教主看他还不算太蠢,提拔他成个人,在下感激不尽。”
韦帅望愣一会儿,看看冷承绶,叫区华子:“你带承绶下去歇歇,给小朋友上点时鲜点心。”
等小朋友离开,才问:“怎么了?”
冷森长叹一声:“冷斐来查我的帐。这帐,你是知道的,五万两够干什么?吃饭都不够,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不查则矣,查就肯定有事。”
帅望倒也一向知道冷森是个贪财的家伙,但是这次他出事明显不是因为钱,而是他站错位置,想了想道:“承绶到我这儿没问题,你呢?”
冷森道:“我的在冷家,家大业大,不得不处理。我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应该的。但是,我也想着,如果人家手里捏了我的把柄,叫我好好听话办事,能容我活着,我就低头弯腰,跪下给人磕头,我认了。但是,我不能让儿子冒这个险,而且……”笑笑:“我也知道,我要过来,你压力就太大了。还有个想法,秋爷或者未必就这么认了,他要是有什么打算,我应该……应该还有个冷家身份可以支持他。”
帅望沉默一会儿:“只要这个冷斐不是太过强硬,如果你出什么事,稍稍坚持一下,我尽量帮忙。”
冷森半晌:“多谢了,我没帮过你什么……”
帅望道:“看在你对我师爷忠心的情份上,我不能不伸手的。”
冷森微微诧异:“呃……”你对你师爷居然还有这份情谊?
帅望微笑:“我去厨房偷吃的,师爷不知搞的什么颜料,吃完一嘴血红,师爷还不许别人出声,然后我拿他衣服擦嘴……”大笑,然后黯然了。
冷森愣了一会儿,哎,那倒是,不过他当年穿你琵琶骨的事,就,就这么不见了?咋你的新记忆对旧记忆没有覆盖功能呢?
帅望苦笑:“请放心。”
冷森点点头:“如果不是我本人到,即使我写信恳求,也不要让我儿子回冷家。”
帅望点头:“如果你写信让儿子回家,我就明白了。”
冷森站起来,长揖:“大恩大德,无以回报。”
帅望沉默一会儿:“据你所知,他还会对谁动手?”
冷森道:“冷家全面查帐,到时,恐怕会公布许多状况,冷掌门很难再在冷家立足。”
帅望点头:“我听说冷怀德的两个儿子同魔教有生意往来,关于,暗杀,赌命。我还听说,杀冷欣的是苏西楼,掩盖罪证的是魔教。你听说过吗?”
冷森道:“我很快就会听说了。”
帅望笑:“告辞。”
冷森欠身:“教主保重,很多人需要你保护。”
韦帅望道:“尽我所能。”
冷秋与韦行这回走得不快了。
已经没什么急事了。
当然,他们还会去找一下冷森的亲戚们,不过,如果没有冷玄峰的支持,成功的希望不大。当然,这也并不是绝境,因为据常理推断,对方很快会向支持冷秋的人下手,然后,冷秋的亲戚们会发现自己居然没有选择了。
当然,那样伤亡会比较大,不过,谁在乎呢。
冷秋想,我不在乎任何人死。但是,如果拖到有人死,毫无疑问,至少,我会损失帮手,也会暴露一些不该暴露的事。
忽然背后出现脚步声,冷知远道:“二位,请留步。”
冷秋回身:“知远,有事吗?”
冷知远拱手一揖:“四哥,我爹请两位留下吃顿便饭,从长计议。”
冷秋沉默一会儿:“四哥?你排行多少?”又把我归到族谱里论排行了?”
冷知远道:“老八,知琛是十一郎。”
冷秋点点头:“给你们带来麻烦,我很抱歉。”
冷知远道:“有四哥做掌门,我们这些年,才能平平安安,一开始,我们就不该袖手旁观。我爹年纪大了,心里明白,面子上抹不开。他气你这些年避而不见,其实我想他也明白你为什么不来见他。只是,一恍二十年,他快等不了四哥了,四哥看在他一把年纪的份上,担待些。”
冷秋张张嘴,微觉喉咙不舒服,等了一会儿,点点头:“你说得是。我们上去吧。”
韦行臭着脸,啊,这么回事啊,原来你们还借着我师父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