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软了软,不像方才那么犀利。
直至进了电梯,他才幽幽开口:“怕么?”
“怕什么?”林雀懵,有什么好怕的?
鹿鸣靠近她,她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这一退,成功被她逼到了电梯角落里。
她抬头扫了眼,发现摄像头悬在她头顶上方,他们这个位置,刚好是监控盲区。
“……”
她重新看向鹿鸣,他一脸的玩味,嘴角眼底明晃晃挂着揶揄,眼里闪着古怪的光,带着某种难以言说地危险。
林雀嘴唇发干,舔了舔嘴角。
他宽大的身躯罩在她身前,光线从他身后打开,在她身体上投下一抹隐约。
她眼前暗了一暗。
他微低了头,脑袋凑近她的,似笑非笑:“我是自己住的,就这么跟我回了家,不怕我对你做坏事?”
他离她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很亲近,她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
瞬间,暧昧丛生。
感官和视线都被鹿鸣填满,林雀晃了晃神。
好在她是个脸皮厚的,羞捻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她强装镇定:“有什么好怕的呀,咱老师就在隔壁,我随便喊一喊就能获救了。”
鹿鸣名声在外,迷妹众多,许多眼睛盯着他。
对于他的隐私,他们扒不到,也不敢扒。
只能热衷于讨论鹿鸣一些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事。
比如他住在哪儿,和学校的谁谁是邻居……这些在学校是被讨论烂的事儿。
林雀早在还在承德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一中那个叫鹿鸣的天才,和他的班主任做邻居……
电梯快到的时候,鹿鸣站直了身体,往旁边错了一步,离她一米远站着。
视线霍然开朗,光线一亮,林雀下意识眯了眯眼。
鹿鸣视线从她身上掠过:“出息。”
“……”
鹿鸣捏着钥匙,推开门,却不进去。
他侧过身子,眼神停留在林雀身上,微挑了眉,好整以暇地站着,等她自己决定要不要进去。
单身女性进男人的房间,总归是有危险的。
他给她权衡利弊的时间。
林雀略一思索,抬了脚,走了进去。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紧接着,他也跟着走了进来,随手开了灯。
“哐——”
他关上了门。
林雀站在原地没有动,等鹿鸣拿备用拖鞋给她换。
等了几秒,鹿鸣却没拿拖鞋的意思,甚至他自己都没有换鞋。
只用他那双漂亮却充满压迫力的眼睛盯着她瞧。
能看得出来他不想给她太大压力,有意弯着嘴角,硬捧出微笑的弧度。
可眼眸里的精光却出卖了他,他绝对没有表现地那么纯良。
林雀心中警铃大作。
有种小白兔进了大灰狼家的无力和惊悚感。
她干巴巴笑了两声,试图赶走内心的不安:“怎……怎么了?”
他表情纹丝不动:“林雀。”
“嗯。”
他靠近她,故技重施地将她抵靠在墙上。
成功地在她身上投下缩影,让她被他四密包围后,他才缓缓开口:“有些话我是准备毕业说的,你喜欢装糊涂,我也不逼你,原以为维持着所谓的同学关系可以让你过得轻松些,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并不能让你开心……”
林雀眼皮跳了跳。
她不傻,而且他的话并没有很隐晦,她自然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她想象过他有朝一日会来找她说这些话,所以并没有很惊讶。
他到底是没有彻底挑明,她不好冒然接话。
想了想,她说了句毫无意义的场面话:“我还好,少年不识愁滋味嘛,愁也愁不到哪儿去。”
鹿鸣当即拧了眉,手指爬上她的下巴,捏住,不悦道:“如果我不挑明,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纠结下去么?”
他双手用力,林雀吃痛,不满拿眼瞪他。
这一瞪,恰好对上了他似笑非笑地眼神。
他微扬着下巴,呈现步步紧逼的姿态:“墙头草一样两头瞒,你不累么?”
林雀叹了口气:“累啊。”
很累。
一方面照顾着林母的情绪,硬着头皮在鹿鸣这里装糊涂,厚着脸皮以普通同学自居。
一方面又眷恋和鹿鸣在一起的温情轻松,鼓着劲儿在林母面前时不时提提鹿鸣。
夹在在两个势力中间,两边都讨不了好,搞得她里外不是人。
鹿鸣捏着她的力道一松,连声音都放松下来:“所以,该做个决定了对不对?”
他很少那么温柔。
难得用那么旖旎的语气同她讲话,林雀很没出息的被蛊惑。
她愣愣然望着他,点头道:“对。”
他笑,声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