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的我早已坏事做尽,媚人无数。如果他知道我就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不知还会如刚才那般惋惜哀叹么。。。。。。?
在湄水阁的第一天已是生不如死。
在床第之间,所有的人都可以撕下平日里的伪装、风雅,标榜已是可笑。。。。。。富家书香子弟,威严肃穆的官场精英,乐善好施的民间商人,重义重情的江湖汉子。。。。。。。在湄水阁的床第间都是一样的猥亵,谁与谁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将自己当作一个傀儡娃娃,在最后一个客人带着满意的神色离去时,我已经累得动弹不得。
就在恍惚与清醒之间,我听到了那个精力十足的孩子的声音,
“夜公子,我帮你看看伤口吧。”闻言后我便感觉衣服被人小心掀起,全身除了叫嚣的疼痛外,多了一股清凉和温暖指间的轻柔触感。
我努力睁开眼眸,对上了那孩子微红的脸颊,只是他轻皱眉头,恨恨说道,
“公子那么漂亮的人,那帮畜生还往死里折腾,都这样了,鸾凤还不准人来帮你看看,来这那么久了,我从没见过比公子更可怜的呢。。。”
我轻笑,这都还只是开始啊。。。。。。。
“你偷给我抹药,不会被骂。。。。。。。?”
“我才不管,对了,鸾凤说你一天只能喝一顿粥,你刚来就得罪他了?看他那么对你。。。。”
真是单纯的孩子,我得罪的恐怕不只是一个人而已,而是无数枉死我剑下的冤魂,是我背弃的澄净如水的光明。当我还是他那么大时,我就已经在黑夜中冷漠地挥剑杀人了。
“公子不适合这个地方。”男孩突兀地低语。
“咦,难道我不够漂亮?”我故意逗他。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着辩解,脸都涨红了。
“哦?那你觉得我该去哪儿?”玩心忽起,我喜欢听这男孩讲话。
“去……一个有人等待你的世界,”他的眼里有点湿气,“因为你的眼中都是疲惫和寂寞。你要的东西太沉重。” 也许是从小在这种残酷的地方长大,看见的是赤裸裸的丑恶,他的眼睛里有某种天真的睿智。
我笑了。
我要什么?我已经告诉自己不去奢求。
太沉重?我两手空空怎么会沉重。
但我喜欢这孩子,他叫衿儿,他的世界,清透如水,绚美如霞。
第十四章
整个湄水阁无人理会我,除了接客时。
我每天接客到凌晨,有时被阔气的客人包下,一直折腾到中午。
没有了内力的支持,我旧伤未愈新伤又添,身子一天天地消瘦下去。
就象反噬一般,原先凭着真气那逍遥水的副作用被压制了下来,而现在,我时有时无地感觉到了体中的一团火热,隐隐作痛。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推开门,进来的是鸾凤。
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我竟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心疼。
“今天的客人是一群武林要人,他们到这儿来聚会议事,有人指名要你去伺候他们。”
我答应了一声,吃力地起身,准备接客。
“你的身上还都是伤吧,”他说,“就这样去你估计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拉起我的头发,将一碗药水灌入我的口中,我无力抵抗,被他呛得咳嗽连连。
“喝了这个你会好受一点。”
我知道那是使身体麻痹的药物,但意识却会分外清醒。
鸾凤为我披上鲜红的春衫,丝薄透明的上好质料贴在白皙的身段上,纤细的腰线若有若无,欲迎还拒。这般挑逗的衣物恐怕只有湄水阁才有吧。他为我细心整理,认真打点。在这里,处处都是溅酒滴残歌扇字,弄花熏得舞衣香。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躺在床上,不论穿得多整齐也还是别人的玩物。
我随便地束起累赘的头发,被人送到了湄水阁的聚义堂。
我身体的触觉开始迟钝,只感觉有人将我的双手高高束起,身子被吊在聚义堂中央,只有脚尖微微碰地。
这样的折磨不是没有碰过,挨过去就好。。。。。。。
远远地听到一窜有力的脚步声,有六七人相拌而来,声响洪亮,气宇不凡。
我无力地低下头,到湄水阁来,是谁又有什么不同?
众人围绕着我坐定之后,只听一人慷慨陈词,详列光明教与白龙教的结盟事宜。一派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