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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镜湖,素月分辉,明河共影。
他走向镜湖水边的一座楼。阁楼前还有一个不大的庭院。阁楼的门口挂着一个破旧的八卦。与大殿的威严宏伟相比,这里确实只能说是雅致,甚至有点贫瘠。这阁楼有什么好看的?
“这儿原先是父王的一位妃子的住处,现在,它是朕的回忆,收藏着朕独有之物。”
独有之物?别说笑了,就这座破屋,若是有贼,岂不如探禳取物?
王就象看出了我的不屑。
“你不相信?这地方,只有朕才进得去。”他看到我的神情,小心地把我放到地上。
之后,周围的空气蓦地警固,与方才的悠然不羁完全不同。王一个翻身竟腾空而起,状似明月泛云河,体如轻风动流波,他的袖中飞出两把锋刃,流光四射,直刺八卦图,嗖嗖两声,八卦应声而下。刹时几十支利箭从门内飞啸而出,密密麻麻,多不可当。王一个轻跃,已然出掌,飘如流云,矫若天龙,掌风奇异而乖戾,轻如鸿毛。一阵炫目光芒之后,几十支剑竟然凭空消失了。王的口中念念低吟,扣起中指,伴随着诡异隐约的低吟,阁楼的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森森的洞穴。
“怎么,觉得意外?”王似在调侃,又似在挖苦。
“王会武功?”
我不得不惊诧。
他笑而不答。
笑话,难到我刚才看到的是幻觉,此等身手,已可居于武林高手之列。
“刚才那是幻术。与东瀛忍术同宗的幻术,如果不知如何化解,必死于乱箭之下。”
原来如此。我失笑,是我棋差一招,技不如人。在他身边半年,居然毫无察觉。
“您还真是个出人意料的王啊。”
“这都是朕的母亲教的。她在进宫以前是西域最好的幻术师和蛊术师。”
“王为何让我知道?帝王不应该将自己的实力暴于人前。”问过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口气全是失败者的无奈。愚蠢的问题。
“你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王的表情象是苦笑,苦笑中有着些许的无奈。
“臣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价值让王如此高估,还望王明示呢。” 我露出一个最妖娆的笑,这个做贱自己的笑容使王的苦笑更加凝重了几分。但我说的是实话,他根本就没有向我这么一个无用之人展现实力的必要。
忽然,他闭上眼睛,收起了脸上不自觉流露的的沉重,回到王者应有的神色。
“你跟我进来。”说着便拉起我的手走向那个洞穴。
洞中是另外一个世界。
就象墓穴一样的阴暗,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眼前浮现的是一汪清潭。幽而深,清而静。碧绿的潭水犹如眼眸一般,吸人魂魄。潭中央深处隐隐透着光亮,仿佛萤火虫在水底飞舞。
倘若这是幻术,我不想相信,因为它比现实更加真实细腻。王的幻术竟已是炉火纯青。
“这是朕儿时回忆中的镜湖。十几年之后,镜湖依旧,朕却遇到了你。”
“我?”
我与这镜湖有何干系?
“你要找的东西,就在湖底。”王直视那湖底的澄净微光。
“王指的是什么?”
“血玉。”
今天的王,给了我太多的意外。
难道他就是血玉的主人?
“王怎么知道?”
我确信自己的行动小心谨慎,滴水不漏,如果偃攸当真没说,王不可能知道。
“因为你的身上带着同样的东西,每夜你都在朕怀中,朕怎会不知?”他摇头道,“给你血玉的人是朕异母的兄弟吧?”
他的话没有情感,没有起伏,也没有惊喜。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王不想见他么?”
“你知道这血玉怎么会在湖底么?”王答非所问。
我摇头。
“是朕扔进去的,它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王的眼睛满是笑意,却笑得让我心惊,“他当年就在这个院子里将血玉给朕,一副无知的面孔,对只见了一面的朕推心置腹。他不了解宫廷,更不了解人心,在外面他或许可以翱翔九天,在宫廷会折段他的翅膀。所以他走后,朕就将血玉投入湖中。他根本没有回来的必要。”
的确,他不懂人心。一针见血。
“如果他到如今还惦记着王呢?”
王转过身去,华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