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姐性子娇柔可人,又是知礼之人,岂会与知微置气,知微莫要多心。”
怔怔的看着手中未能送出的玉簪,虞应朗苦涩一笑,他的表妹确实没有生他的气了:“她不会生气,她确实不会生气,她从不会因不在意的事生气。”
斗篷随着虞应朗的动作掉在地上,郑雨眠伸手去捡,却因着虞应朗的话顿住,垂眸开口:“知微是觉得李家妹妹不喜欢你。”
他不再言语,郑雨眠拿起地上的斗篷再次为他披上,柔柔一笑:“知微误会了,同为女子自是了解女子,李家妹妹是个骄傲的人,心头与知微置了气,又岂会轻易让人瞧见,府中人多,若被人瞧见总会说三道四怨怪妹妹不知大度,妹妹是在意的。”
虞应朗闻言蹙眉,疑惑去看身侧为表妹说话的女子。
郑雨眠眉目温柔,见他看过来眼眸垂下,轻声开口:“我喜欢你,成了你的妾我已经满足了,有了我们的孩子更是意外之喜,这事一开始便因我而起,我自想弥补,日后知微与李家妹妹和睦,我便也不会日夜愧疚了。”
虞应朗冷哼一声不再去看她,看着手中的簪子,却思索着郑雨眠刚刚的话,表妹确实是个骄傲的人,会不会是他多想了,表妹其实是在意他的……
感受不到他的眸光,郑雨眠抬头柔声开口:“女子都会恃宠而骄的,因为知道你的在乎,所以与知微生气时,知微越靠近李家妹妹只会越抵触。时候久了是要伤感情的,知微既然不能确定李家小姐的心思,我愿做这个恶人,帮你试探李家妹妹。”
握着簪子的手顿住,虞应朗本是不欲与她多言的,但却因为她口中的‘恃宠而骄’怔神,许久之前他与表妹在街市游玩,碰到的同门似乎也说过这样的话。
犹豫侧目:“你要如何试探?”
郑雨眠抬眸淡笑开口,虞应战闻言蹙眉,沉闷起身,点头应下,步出亭子后面容阴沉:“即便你帮了我,这次之后无论如何我都会将你送到庄子上,对不起,我不能容你在府。”
垂眸苦涩一笑,郑雨眠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我知道。”
虞应朗再不停留大步离去,独留在亭子中的郑雨眠却散去面上的淡笑,双手攥紧,无论她如何央求讨好,他都不肯将她留下,即便她现在怀着他的孩子,既然她注定要被送走,她也不想让那两人舒坦。
*
对称之物向来受追捧,大多玉饰钗行的簪钗都是成双成对的卖,寓意好,可因着那高大之人固执的性子,好好的一对冰玉簪现下成了独一无二的一支。
把玩着手中的簪子,李言蹊打从昨晚归府便眉头打结,她自知道那人不是小刀后,那份她来不及思考的难堪便被她掩藏起来。
现下想来自己为何会因着知道他并非小刀时那般难堪呢?
李言蹊暗自纠结,门自外被推开,知道是鸿雁过来伺候洗漱了,可李言蹊仍旧埋在被中端详手中昨日买来的簪子,端详许久不见鸿雁出声,被子中的人疑惑的探头。
鸿雁一脸为难的站在原地,不知这事该不该与小姐说,苹果了皱成了一团。
看她为难成这副模样,李言蹊纳罕:“怎么了?”
双手绞在一起,鸿雁不情愿的蚊声开口:“那位郑姨娘过来了。”
半晌后,收拾妥当的李言蹊在用饭,在前堂等了许久仍旧不见人的郑雨眠却伴着丫鬟从前堂走来。
徐嬷嬷等人见到来人想要阻拦,那人已经自顾自的落座在了桌前,面色依旧苍白,但脸上却没了那温婉之气:“妹妹既然不肯见我,那我便只能来见妹妹了,我先下身子有孕,不大方便,便不与妹妹见礼了。”
李言蹊凤眸眯了眯,她不与郑雨眠见面是顾忌她有个什么闪失,牵连到她,她却比她胆子大,红唇勾起:“郑家小姐大晌午老远的从东苑跑过来,现在才想起不方便?”
笑容一僵,郑雨眠攥了攥手指,垂眸开口:“听闻妹妹身边有个丫鬟是花楼出来的?花楼的女子素来手段了得,难怪妹妹能引的知微这般在意,昨晚知微宿在我那里,梦中唤着的还是妹妹。”
对她知根知底啊,将最后一口粥喝尽,拿过帕子拭了拭嘴角,李言蹊再抬眸时眼中淡去笑意,冷哼开口:“勾引人?那我倒不会,不过我倒知道如何让你流产。”
郑雨眠闻言抚在肚子上的手怔住,面色惨白的起身:“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勾唇一笑,李言蹊就着鸿雁的手起身。
见她走近,郑雨眠身侧的丫鬟忙上前阻拦却被嬷嬷们率先制住。
走到跟前,李言蹊抬手钳制上郑雨眠的下巴:“想从我嘴里听到好听的?你也要看看有没有资格,我嫁入府中虽是正妻,但我不会在意其他,你想独占表哥也好……”伸手拍了拍她的肚子,红唇依旧勾着:“想要为表哥生儿育女也罢,我都不在意,我可偏就在意有人说我身边人,你可以与你的知微恩恩爱爱,与你的知微诗情画意……”
“住口!”
朗声率先传入房内,随后那一席白袍的男子迈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