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终于有一天,一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遥远的尖锐之声,在这苍茫的天地间回旋开来,这声音很微弱,不知传遍了多少范围。
在这尖锐之声响起的一瞬,这数千幻影立刻纷纷身子一个哆嗦,一一把抬起的头放下,望着远处无尽的前方,同一个方向,慢慢的抬起脚,身子漂浮着,向前缓缓地移动过去。
秦楚歌在这些幻影内,他也听到了那尖锐的声音,这声音落入他的心神里,化作了一种呼唤,一种让他灵魂产生波动的呼唤。
他同样不再去看那天空,而是望着传来这尖锐声音的,不知距离此地多少范围的方向,与身边的那些幻影一同,慢慢的漂去。
不知漂浮了多久,秦楚歌的意识里没有时间的概念,存在的只有那呼唤尖锐声,他们这群幻影,在这灰蒙蒙的世界里,如没有尽头般,在不断地漂浮而去。
渐渐地,他们之中有一些幻影,在漂浮时口中发出了阵阵凄厉的低吼,随着那低吼之声的越加频繁,终于在一天,其中一个幻影猛的转身,扑向其身旁的另外一个双目始终迷茫的幻影身上。
撕咬,吞噬,融合,片刻之后,随着一个幻影的消散,另一个幻影的身躯凝实了不少,其目中的灰芒内,多出了一抹微弱的神智。
几乎就是在他吞噬了同伴的刹那,四周还有不少这样的幻影,纷纷如此,在秦楚歌的身边,就有一个这样的幻影。
此魂看起来是一个女子,他尖叫中如妖魅一般冲向了秦楚歌,接近之后,她身体一扑之下,张开大口就要在秦楚歌身上撕咬吞噬。
秦楚歌没有反抗,他的目中迷茫,任由那幻影在自己身上一口一口地撕咬吞噬,来自灵魂的剧烈痛苦,让秦楚歌的身子颤抖,那种身体要被撕裂开来的感觉,让他忽然想起了在苏醒前,自己似同样经历了这样的痛苦。
“原来,我已经死过一次……这是重生么?是轮回……”秦楚歌喃喃,他的身体此刻已经被那女子撕咬吞噬了一半,看其样子,用不了多久便会将他的身躯全部吞噬得干干净净,犹如吸血鬼一般,哪还有女子的雅美。
到了那个时候,秦楚歌的一切会烟消云散,但他不会彻底死去,而是在过去了一些时间后,在这雾气弥漫的水波中,再次由雾气幻化出来,去重新经历同样的死亡,不断地经历,周而复始……无边无际……无限轮回……
“这种感觉,我之前经历过……我不想再经历了,结束吧!”秦楚歌的意识渐渐模糊,但他的双目内却有凶残之意蓦然而起,他猛地转过身,向着那女子吞噬起来。
两个幻影的相互吞噬,对于他们来说是全部,可对于这四周数千幻影而言,没有引起他们丝毫的关注。
时间慢慢流逝,那些明显神色里存在了一丝神智的幻影,在分别吞噬了几个同伴后,似达到了饱和,一个个身躯明显凝实了不少,仰天发出了凄厉的嘶吼。
那嘶吼的声音在这灰蒙蒙的无边世界里,回旋不断,似他们在用这声音来宣告,自己的新生!随着那嘶吼之声越来越多,这数千幻影中,共有二十多名幻影陆续传出了这般的新生之吼。
在他们的吼声中,四周的其他幻影一个个身子颤抖,神色里露出恐惧之意,如这二十多名幻影,在层次上已然超越了他们,让他们即便是再麻木,也会有灵魂上的压制与害怕。
至于那与秦楚歌相互吞噬的女子,此刻低吼疯狂,凶残的与秦楚歌展开吞噬之争,渐渐地,随着秦楚歌的吞噬,那女子慢慢虚弱,直至最终,他的一切灵魂都成为了让秦楚歌强大起来的养分。
在吞噬了第一丝幻影后,秦楚歌的身子隐隐颤抖,他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在自己的身体里膨胀,这股力量冲击他的身躯,直至冲入他的心神,使得秦楚歌的双目内出现了挣扎,有种撕裂的痛楚在他的心神里回荡。
随着撕裂之感的强烈,秦楚歌有种心神崩溃的感觉,在其崩溃中,他空空的意识里,记忆渐渐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的名字,是什么……”秦楚歌猛地抬头,向着天空发出了一声嘶吼,这一声嘶吼,是此地又一声新生之吼!
他的吼声与那二十多幻影相互辉映,渐渐融合在一起,在这一小片范围内惊天动地,使得四周其他的幻影一个个颤抖中跪在了地上,在这范围内站着的,唯有包括秦楚歌在内的近三十名幻影!
这近三十名幻影乍一看,很是相似,但随着他们不断地吞噬,将会慢慢的出现变化,出现不同,慢慢的想起自己的一切记忆……此刻,天地间那尖锐的声音,再次遥遥而来,随着那呜咽之声的回荡,秦楚歌的吼声渐渐停止,其余的那二十几名幻影也慢慢平静下来,身子以比寻常幻影要快了不少的速度,向前漂去。
秦楚歌的双目一片灰色,随着其平静,他同样向前飞去,与那二十几名幻影在一起,带着身后那数千幻影,仿佛为了某种使命一般,向前飘行。
时间慢慢流逝,秦楚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的脑中此刻除了思考自己叫做什么名字外,其余全部都是空空的,只有那尖锐声作为指引与召唤,让他向着传来尖锐声的方向,缓缓走去。
在这过程中,他陆续吞噬了七八个幻影,同样的,在这过程中,那些幻影里也有一些似出现了神智,相互吞噬。
秦楚歌每一次吞噬,都会让他的身躯更加凝实,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