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多日心思,全落了空。
估计也是看这么大动静,顾玉遥居然一直没出来,她们伤心之余也只有死心了。
看她们走远,我回身看着紧闭的窗户,他没露面,我也多少有点出乎意料。
草丛里传出轻响,我诧异,立刻转头一看,一颗脑袋窸窸窣窣探出来,居然是紫鸢。
紫鸢上来拉住我的手,便往外走。我略微感到奇怪,便也由得她。
她的手握在我腕间,闷着头一声不吭走向前面。我问她“去哪”,她也没说话。
我愈加好奇,只有跟着她,随她一路将我带领着,绕过东厢,穿过廊院,我渐渐狐疑,越来越惊讶。
然后我拉住她,尴尬道:“紫鸢,别去我的院子了,怎么了?你有什么事?”
她看了看我,还是没说话,手上加重力道,想拉着我继续走。
我开始心里打鼓,要在平时紫鸢想去我的院子,当然没问题。可现在我那里还住着一位仁兄呢……
我心情复杂地看向她,想再次开口,总觉得紫鸢有点古怪。
就在这时,她停下了,看我时,那目光是清清淡淡的。她张嘴:“是我。”
乍然冒出的男人声音,险些没把我惊得晕倒。我张大眼望着她,眼前这张脸,紫鸢的脸,表情却很淡然。
淡然的有些熟悉感。
我指着她:“你、舟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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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的心情该是难以形容的惊骇,我扶着树干,仍不能置信地望着她。那种悚然的程度无异于白日见鬼。
她的眸子露出淡淡清冷,细看有些像流水。下一句仍是男人的声音,“吓到你了。”
我委实是被吓得不轻,嘴唇微微颤抖,看眼前娇俏的紫鸢,却一本正经说着惊掉下巴的话。我这才注意到紫鸢身上穿的衣服有些奇怪,似乎不是她平时有的那种。
“我出来打井水,把衣服上的血迹洗干净。原来的样子不方便,我怕被认出来。”她从树后抱出了一套衣服,正是白色织锦长衫,然后朝着我,点了点头。
我的心也随着他的点头似乎稍微落定,但震撼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平复。我盯着他,仍有着好像在做梦的荒唐感。“你、……居然能变成这样子?”我结巴。
缩骨术,原先只看他样子,竟然不只可以改变脸,连身形都能够变化?!
他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片刻道:“这个样子你不习惯,等我恢复过来。”
说着将衣服抖开,这件衣裳当时染了斑斑血色,此刻洗净,便可见绢薄衣料下,那上乘质地。他抱着那件白衣走到树后,树干挡住他大半身躯,枝叶垂下来,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听到一阵轻微的声音,似乎是骨骼摩擦的那种极细微的响动,有些沉闷的,但那种感受,却是极其不可思议的。
果然不过片刻,树后传来属于舟郎的喘息声,顿了顿,衣料窸窣擦动,一个人影从树后慢慢现出来。
修长身影,发如悬丝,向我看过来时,仍是那张普普通通的脸。“姑娘。”他叫我。
他挥了一下衣袖,白衣濯濯,飘出丝缕淡香,我呆了呆。
缩骨术是七十二奇术之一,据说大多已失传。我没想到,传说里无限神奇的缩骨术,居然真的能神奇到这种地步?
“你怎么想到变成紫鸢的样子?”过了好久,我终于能问出来,只感觉心里涌动无限奇妙。
他低头去系腰间衣带,轻轻道:“我看你跟这位姑娘关系挺好,用她的样子叫你,应该不会被怀疑。”
我有些微怔:“你叫我、有什么事?”
他抬起头看我,片刻道:“上次走的匆忙,没来得及问,你的脸,没事么?”
我定了定神:“什么,我的脸怎么了?”
舟郎的目光一瞬间看住我,好像带了某种吸力,嗓音渺渺:“你的脸是不是受过伤?……”
虽说是疑问,但分明已定论。
我不能像他这么平静,后退一步,笑了笑:“你能看出来?”
随即点头:“舟郎果然是高人。”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是淡淡辨不出表情:“高人么。一技傍身罢了。”
我平心静气:“你现在的脸,也是假的吗?”
一人千面,那么究竟哪一面才是真的?他不说话,只是凝视我。
我忍不住把头转向一边,再次想起了顾玉遥的话语。如果世上还有谁能破解神医留下的药方,便只有舟郎。
不知不自觉上了心,只是想不到,真的会遇见其人。
“那舟郎……”我不习惯这个称呼,顿了一下,转眼看他时改口,“公子,你能把我的脸变回去么?”
话说出来我胸间起伏了一下,有点愣住。
他看住我,那双清淡如水的眼眸,并没有流露出过多情绪。我却尴尬起来,摸了摸脸,干笑。
接下来,他的手伸过来。
轻轻捧住了我的脸颊,他的手很暖和,指尖也是暖的,我站着,没有躲避。
手指在我脸上划动,力道很轻,却可看得出仔细,他仔细地摸着我的骨,一点一点,最后从鼻翼延伸,直至下巴。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他的脸在我对面,一眼看个清晰。“骨裂之痛,远比什么都难捱。特别你已经忍过了一次,再忍第二次的可能,几乎没有。姑娘,你会死的。”
我懂他的意思了。这一刻的心里,竟是空茫没有丝毫感觉。
舟郎温言说:“我能运功把你的脸廓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