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后来才想通为什么报到那天裴远话少,原来是中文说不利索来香港学中文的。其实真不是,纯情的裴班长话少是因为害羞外加内心骚动。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黄裴共用一个麦克风,黄小善唱一句就把麦克风对向裴远的嘴。她太鸡贼了,故意抢先唱男声部分,让俊朗的裴远唱女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男音爽朗,捏成女音发出来笑料就很足了,把黄小善乐的,倒在裴远肩头取笑他。裴远视线的斜下方就是她的笑靥,加上喝了小半瓶猫尿,脸就更祸国殃民了。
裴远握紧酒杯把人推开了,不敢让她趴肩头太久,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毕竟,她有男朋友了。
推开后他头一仰,一杯酒就空了。
同班的沈超凑过来打趣说:“小黄,你可别调戏咱们纯情的班长大人,人家有主了。你也有主了,要守妇道,不然小心朝老师当掉你的课。”
黄小善的破事早就尽人皆知了,没人感兴趣,倒是近旁几个女生围着沈超莺声燕语叫个不停,都在打听裴远的八卦。
“他啊,在宿舍藏着一双女人的鞋子,认真洗认真晒认真藏在衣柜里,好痴情的。我前两天刚看了《一双绣花鞋》,半夜起床尿尿后背都凉凉的,像有双眼睛在看着我。”
“沈超,你胡说什么,酒喝多了吧!”
裴远怕鞋子主人听出异样,一个杯垫砸过去让沈超闭嘴,偷看到那人没注意这边继续霸着麦克风鬼吼,他松口气后又难免失落。
舞会那晚捡回鞋后他洗了还把会磨脚的角落用白酒泡软了,等要还给她的时候师生恋的消息就爆出来了。他每天都目睹他们两人在校园里的亲密身影,鞋子还怎么拿得出手。
她有男友了,他应该把人家不要的鞋扔掉,也许那鞋还是朝老师送她的,他偷捡人家男朋友送的鞋又藏起来实在不光彩和窝囊。
一群大学生疯到晚上十一二点,黄小善座前的桌面立着六七瓶空酒瓶。她也真能见缝插针,好不容易出来浪一回,拼命往肚子里灌酒存粮,喝高了她还站起来吹瓶,比男生还猛,旁边的裴远拦都拦不住。
大家面上不说,心里都在嘀咕:朝老师家教够严的,这都给克成什么样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朝老师穷的叮当响,连啤酒都买不起。
老黄家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尽量不让一家之主喝酒,这人正常时还能假正经些,一喝醉就丑态毕露了。口头调戏男人两句这算轻度醉酒,重度醉酒就高雅多了,扒光男人的衣服硬要给人家画luǒ_tǐ画。
这事儿在家关上门做是情趣,放大街上那就是猥亵罪,蹲大牢事小,怕就怕男方还乐意让她猥亵。
酒喝多了还有个通病,那就是爱上厕所。
裴远一晚上都坐黄小善手边,视线跟着她兜兜转转,看着她怎么从鬼吼鬼叫到烂醉如泥,看着她走着歪歪扭扭的蛇步去上厕所。
裴远怕她进错厕所便默不作声跟上去,走在她身后三步远,见人要倒了,一个阔步冲上前稳稳揽怀里,一身酒气也难掩从她衣服领口飘出的一缕幽香。
黄小善现在看谁都三头六臂,她眯眼仔细辨认扶她的男人:“拉拉?阿逆?风?”她甩甩头挥舞手臂,不慎碰到裴远的鼻子,那触感突然让她很感兴趣,便在人家挺直的鼻子上摸来摸去。
开始了,开始了,她的奇葩酒品要发作了。
裴远知道她喝醉酒,也不掩饰对她的爱恋了,乖乖让她摸自己的鼻子玩。
他盯着女人红润的嘴唇,喉结滚了滚,忍不住用大拇指轻轻去碰,看看四周没人,头越来越低,刚碰上点唇肉,黄小善一个酒嗝就把什么美好的气氛都给破坏了,真煞风景。
裴远吓后又被她的醉态逗笑,一不留神头被她一把拉下,附在他耳边吹热气:
“我刚刚发现一个小秘密,我告诉你你不许告诉别人哦。我刚刚发现你的鼻子长得很好,性能力肯定很强,嘘——这是秘密,别告诉别人。”
裴远一个十九岁、从国外来港求学的帅小伙,从未当面被人说过这种相当于xìng_sāo_rǎo的话,外国人开放也没几个正经人会这么说的。
他愣神后脸上红旗飘飘,重新扶她去厕所,在她头顶低声说:“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试过?”
他把人送进女厕,自己也顺便进了旁边的男厕,等出来时居然看到她被一个外国男人压在墙壁上热吻!
裴远脑袋轰隆作响,以为是ktv里的其他客人在欺负她,冲过去大力将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拉开,把黄小善护在怀里。
来ktv堵人的伊米沉浸在她小嘴的酒气里微醺,猝不及防被打断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