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于氏道:“我也是看安世诚还算是个忠厚可信的。不然拼着得罪了卢国公府,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丘荣正色道:“我虽一心想着光复丘家往日的荣耀,但如意到底是我的女儿,我又岂会不心疼她?我也是见安世诚为人不错,不然若真是个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我也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于氏冷哼一声,说道:“那倒是,如果女儿将来被人作践,你这岳父如何借人家的势啊。”
丘荣知道妻子十多年的盘算。被自己今天接受卢国公府的求亲而全盘打破,所以心里不舒坦,故对妻子的冷言冷语也不放在心上。反而还笑着劝慰道:“你我夫妻多年,也该知道我的禀性。我虽热衷权,却不是那没有人性的。再说了,我若真是一心钻到权势眼中,当时就答应下了,还不是为了给你和如意作面子。这才推后了两三个月。这两三个月的变数还是很大的。”
于氏抬眼看着小心陪罪的丈夫,口内的讥讽到底没吐出来。事情已然如此,多说除了夫妻争吵,于事无补。
于氏长叹一口气道:“罢了,事已至此,就按老爷说的办吧。先不要把消息透给如意,得慢慢转变她的观念,她还想着在夫家颐使气指呢。”
丘荣忙道:“这是自然,这话还得你和她说,再者,亲事到底没订下来,也不宜和她明说。”
丘荣说完,心头倒升出悔意来,枉他还准备两三个月的时间,谁想到妻子如此好劝,偏此时又不好再去卢国公那里将亲事提前,只希望接下来两个月里别节外生枝。
晚餐时分,还等着母亲公布好消息的丘如意,便发现家里气氛有点怪异。
首先,王巧儿自事发后,难得地出了房门和家人一同吃饭。
所以丘如意结合下午的事情,知道今天家里必是有好事发生,哪知,父母在桌上却对此只字不提。
母亲一如既往地面色平静,倒是一向讲求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一脸乐呵样子,连面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看着象是年轻了十岁。
丘如意心里暗惊,有了不好的猜测,又见父亲一改往日食不语的性子,对自己比平常和颜悦色了很多,而且时不时冲自己温和一笑,说两句关心的话,弄得丘如意心里毛毛的,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而丘如源也从父亲那里得了卢国公求亲一事,当时就把他惊的半天没说话。
他便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安世诚竟然舍丘玉娟和丘若兰,而求娶自家妹妹,尤其是在发生昨天事情之后,安世诚还能上门求亲。
丘如源暗道,或许是卢国公夫人看上了自家妹妹,安世诚身为人子,也只有从命的份了。
丘如源这样一想,在同妹妹说话,便免不了教导妹妹要多读女戒安守女子本分。
王巧儿没想到丘如意会有此造化,真恨不得时光倒流,此时便满腹心事,只管想着如何补救姑嫂关系,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丘如意见兄嫂表现如此迥异,知道定是被自己猜着了,不由对父亲有了意见。
若是往日,丘如意早就发问闹腾了,不过经过这半年连番的历练,丘如意早非昔日单纯莽撞的她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丘如意咬咬牙,压下心底的情绪,笑容满面地回应着父亲的关怀,以及兄嫂的关爱。
等到晚饭一结束,丘如意等了半天,也没寻着能单独同母亲说话的机会,只好怏怏不快地回房歇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于氏送丈夫出门后,于氏娘三个便由丘如源护送着离京还乡。
丘如意见母亲仍闷闷不快,却因为王巧儿也正坐在车内,一时不好开口向母询问,只得暂时忍耐。
于氏看一眼正沉静坐在一旁的儿媳,再看一眼在旁抓耳挠腮的女儿,不由使劲瞪一眼女儿,说道:“女孩子家家的,应该清闲贞静,动静有法,哪象你坐没坐样,站没站样的。便是不会,也该向你嫂子学一学仪态。”
丘如意知母亲心情不好,不敢争辩,忙正襟危坐。
倒是王巧儿从旁打圆场道:“妹妹年纪小,人也活泼伶俐,正是她的讨人喜爱之处,况且这里只有母亲和儿媳,并无外人,倒也不必如此拘谨着她。”
于氏已经对王巧儿有意见了,如今见她如此主动维护起女儿来,知道是国公府的亲事起的作用,心中冷笑,只是看在王巧儿肚子的份上,不便多说什么,便只管闭上眼睛养神。
王巧儿得了冷脸,心中暗叹一口气,谁让自己棋差一着,只希望将来自己能一举得男,说不定自己的状况会好一些儿。
车内一时鸦雀无声,于氏自在心里暗叹:女儿这个性子,也不知将来能否适应国公府的生活,倒是昨天丈夫刚推迟了订亲之事,今天自己就急匆匆往家里赶,卢国公夫人不说自己原本计划如此,怕要嘲笑自己欲擒故纵了。
于氏猜想的不错,卢国公夫人听说于氏母子一早离了京,不由得意地对卢国公父子说道:“我就说丘家早巴不得结下这门事,偏还要装模作样,想欲擒故纵自抬身价,如今真是打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