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我断不会和你吵闹起来的。”
丘如意叹道:“读书人是不是都这般的能言善辩,听你一席话,我竟一点火气也没了。只是,究根论底起来,你在此事上,终究是给自己妻子下了套,而不是坦诚以陈。”
丘如意又道:“我知道夫君虽口口声声说我自有我的好处,却仍耿耿于怀我所谓的‘刁蛮任性’、‘冲动莽撞’,在你眼中,必是瑜遮掩不住暇的,不然你也不会每每见我一次,就叨叨一次,碎嘴婆子一样。”
安世诚正欲请丘如意落座,闻言,脸上一僵,待要解释,却无法反驳丘如意之言,不由呆立在那里。
丘如意坐直了身子,看着安世诚说道:“我一直明白‘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虽名声不雅,却自问无愧于心,被人那般诽谤,却从不妄自菲薄,亦不随意轻视嘲笑于人,皆因知道自己亦有可取之处,他人亦有让人崇敬处。倒是总对我挑三拣四的夫君你,可知在众人眼中不过是个迂腐执拗不合时宜的书呆子?但在我看来,你却是一个为人方正知上进的好男儿,那些靠着祖荫的无所事事只知玩乐的纨绔子弟拍马也赶不上你的一星半点。”
安世诚听到这里,虽然心中喜悦,更多的是羞愧,不由立正身子,冲着丘如意一揖到底,惭愧道:“如意的豁达明理让为夫汗颜,今日方知自己从前竟是夜郎自大。”
丘如意不愿受此大礼,便起身躲在一边,挑眉笑道:“理自是这个理,不过我可不是圣贤,胆敢踩到我的痛处,我必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然我也不在会顺阳城内赫赫有名,一个巴掌拍不响。”
安世诚笑道:“这是自然的,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如意还出自百年世家的丘氏,当然不能凭白受人欺负。”
丘如意看着安世诚展颜一笑:“你明白就好。我这个人心里没有那些个曲里拐弯的弯弯绕,有话直说,人敬我一尺,我就敬人一丈,最不喜和我耍心眼的人,好像天下就数他最聪明似的,我就是个大傻瓜,这样的人,我必锱铢必较,让他休想在我这里占到一丝便宜。”
安世诚面上有些挂不住了,丘如意又道:“我自被赐亲,就注定一辈子和夫君栓在一处。想着夫君乃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汉,如意也是个堂堂正正的闺阁女儿,夫唱妇随,相扶到老。我便是有不到之处,夫君说得有理有据,我岂有不依从之理,却哪里想到,我这里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你却在那里给我下套,难道今生除了父母兄弟,我竟再没有可以倾心相托的人了吗?”
安世诚听到这话,已经受不住了,又见丘如意一脸的悲伤欲泣,越发的无地自处,慌忙上前陪罪道:“你莫伤心,是我错了,以后再不会这般行事了。”
丘如意挡住安世诚不让他作揖,笑道:“我有什么好伤心的,至亲至疏夫妻,是你把我往外推,我有我的骄傲,自然不会粘着你。”
正说话间,外面婆子来报:晚饭快准备好了,请起身往主院里去。
苏嬷嬷等人鱼贯而入,服侍丘如意二人起身。
安世诚只得暂时作罢,一同往父母院里去了。
吃过饭,小夫妻回到自己院里,丘如意挥退屋里来来往往的丫头婆子们,笑着对安世诚说道:“屋里屋外都是我的人,把你自己撇在那里,怎么感觉你不是娶妻,竟似入赘呢。”
第一八零章 驱逐若兰
安世诚原本担心丘如意恼恨自己进而与自己生分,小心翼翼了一个晚上,这时忙道:“你本是世家千金,原就娇贵些,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丘如意垂眸想了一想,看着安世诚似笑非笑,说道:“这个样子,总感觉不太妥当,所以我的那些嬷嬷们劝我该往母亲那里求几个得母亲信任的人来侍奉夫君,既能让母亲放心,也能夫君过得更舒服些。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安世诚觉得丘如意这话说的颇有深意,略一思忖,心中就有了几分明白,不由喜上眉梢,陪笑道:“我一个大男人不善于内院之事,不知如意是如何想的,说出来,为夫倒是可以帮着分析一二。”
丘如意细看安世诚一眼,笑道:“嬷嬷们说,让我这几日细细考量母亲房里的人,等过些时日,就可以开口求母亲赐下人来了,我想我乃是新媳妇,想来也有几分薄面,定会有求必应,夫君若是想要什么人,倒是可以提前告诉我一声,这可是个好机会呢。”
安世诚看着一脸促狭的丘如意,原本想顺着话题打趣她几句,脑中却又映出丘如意今天对自己的指责,二人也只做了一天的夫妻,还是先坦诚相见培养出信任再提其他。
安世诚正色道:“我不常在内院,也不习惯别人伺候,没什么人可要。倒是如意可要想好了,这个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要来的。”
丘如意笑道:“愿闻其详。”
安世诚说道:“我大楚朝极重孝道。母亲房里的人,不管是得脸的老嬷嬷还是一个刚进去的小丫头子,只要到了咱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