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善茬,以后还是远着些的好。
如此一想,丘如意顿觉得心中颇有些孤寂,不由叹道:“玉娟在外也有三年了吧,怎么还不回来,倒是怪想她的。”
于氏闻言,借着月光细看女儿一眼,眼中笑意变得浓郁起来,笑道:“你记错了,哪里有三年,也不过才两年单几个月而已。”
丘如意便笑道:“人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日才真正明白,度日如年是何滋味儿。”
“少少年纪不许说什么么度日如年的话,”于氏轻声呵斥道,又指着天上的一弯玄月,笑道,“月有阴晴圆缺,等它再现今日圆缺时,你就可以见到玉娟了。”
丘如意看着天下柔柔散着光辉的玄月,心下一算,惊喜道:“婶娘她们今年回来过中秋节?”复又道:“母亲是哄女儿开心吧,这来回一两个月的时间呢,她们回来了,茗叔父一家中秋便不得团圆,横竖那府里老夫人还有敬伯父一家承欢膝下呢。再说了,往年她们也没回来啊。”
于氏笑道:“正因为她们往年不回来,所以老夫人才越发的记挂孙女,这不今年就回来了,再则,你茗叔父明年任期就满了,倒是该早些回来活动一番,再补个好缺,免得一回来摸不着深浅抓了瞎。”
于氏虽如此说,但她心里却和个明镜似的,知道玉娟这次回来,决不是为到祖母跟前尽孝,怕是奔着卢国公府的亲事来的,这些不过是丘老夫人怕落人口实,用的障眼法罢了。
于氏想了想,慢慢说道:“前几天听你父亲说起,卢国公府为报当年的救命之恩,有意要与咱们丘氏结亲呢,她家怕是有些意动。”
丘如意那日拿与卢国公府的交情要挟安世诚的事儿,自然是瞒不过于氏的。
于氏深恐女儿不知深浅,被卢国国公府误会其挟恩求报,便将当年略讲给了儿女听。
丘如意虽不知自家当年曾拒过他家的亲事,却也大概明白了两家所谓的渊源。
眼前听见母亲如此说,先还赞叹卢国公府颇为仁义,不因富贵就忘却前言,后来扳着手指一算,丘如意不由嗤笑:“若是给国公府的小公子说亲也就罢了,如果是给他家大公子,却是老牛吃嫩草,玉娟还比我少着一岁呢,才十四岁,他都是二十岁的老男人了,倒是打得好算盘。”
第七十章 激起涟漪
于氏瞅了女儿一眼,轻斥道:“你少取笑人。老夫少妻自来就平常,只不过相差五六岁,还算不得老夫少妻。”
果是与卢国公府大公子说亲了,丘如意冲母亲一笑,说道:“撇开年纪不谈,倒是咱们丘氏高攀了,将来怎么也是个郡公夫人呢。这等好事,丘玉晴早就巴不得揽到怀里去了,她向来眼高于顶,怎么会拱手让给玉娟,况且玉娟比她还小呢,若是为这事让玉娟回来,亲事不成,也够难堪的,要是我,就不趟这个浑水了。”
于氏轻啜茗茶,淡淡笑道:“你以为丘家凭着救命之恩,就可以任意选个女儿嫁过去?寻常人家确实如此,卢国公府可不是寻常人家,咱们丘氏女儿自然是任国公府挑选的。多一个女儿,多一份保障,再则,当年可是你茗叔父救下的他家,玉娟倒算是联姻的正主儿,怎么也得走一遭的。”
这时一阵风儿吹过,带来淡淡的花香,丘如意心里却有些惆怅了。
丘氏家族当年何等的威名显赫,能让丘氏结亲,是多少达官贵人梦寐以求的,如今却还要感恩戴德地任家族女儿被人挑来拣去。
不过想来谁家为儿女结亲,也都是挑挑拣拣,无关家族兴衰,倒是自己多想了。
丘如意这边想开了,于氏却在那里纠结起来,眼看丘玉晴姐妹二人亲事有了眉目,倒是女儿这边,自己空忙活了几年,仍然没个着落,想想女儿身上背的名声,于氏心中暗道:难道自己真是以母爱之名,却实捧杀之事?
于氏看着天上明月,不由在心里暗暗祈祷:愿上天庇佑我女,让月老早为女儿牵得红线,若真能事成。我情愿减寿。
丘如意见母亲情绪不高,以为是困顿之因,便忙起身欲服侍母亲就寝。
于氏却道月夜已凉,赶着女儿快去歇息。母女二人俱安歇,一宿无话。
倒是丘如意,自此便开始每天扳着手指算丘玉娟的归期,却再没有当日盼见丘若兰的那股迫不及待,两年时间也不知彼此都变成什么样了。
丘玉娟还没有被丘如意盼来,倒是卢国公夫人却意外地来到凤临郡小住。凤临郡多少年没接待过显贵了,她这一来,如风拂水面,惊起涟漪无数,郡里有些脸面人家的夫人纷纷投了拜帖过去。
卢国公夫人甚喜秋枫山庄景色。故只在凤临郡住了一天,便搬到秋枫山庄了,接见众人自然也是在秋枫山庄,倒是顺阳城的众人颇沾了地理位置的光,接连被卢国公夫人接见。其他郡县的,却被卢国公夫人以路远劳顿而婉言辞谢。
于氏身为官夫人,自然也早早投了拜贴过去,宋氏都被邀去赏秋了,她这里还没有动静。
想到往年拒亲一事,于氏心里倒暗自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