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一块的,我娘亲想若是生了男孩,就将一整块玉佩给他,可是她却先后生了两个女孩,所以她就将玉佩分作两半,我和姐姐各执一半。”
我道:“......那你姐姐她现在如何了?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她凄凄然地看我一眼,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凉凉说道:“她死了。”
我心一沉,没说话,觉得话题突然沉重了起来。
她似是自嘲般,轻轻笑了笑:“她很傻,所以她死了。”
很傻......所以....死了?
我迷迷糊糊,不知道她话里的意味,却听她接道:“我娘亲说以后若是我们两姐妹遇上心仪的男子,成其佳偶,就将玉佩赠给对方,姐姐她的那半曾经送出去过一次,而我的......”
她目光灼灼地望着我,我现在才听出她话里的意味,脸霎时滚烫了起来,只觉得手里的半片鲤鱼几乎要烫伤了我的手。
她将手掌盖在我的手心,眸子里似含着昏黄的一抹柔光,说道:“清漪,纵然你不是男子,可是你是我这一生唯一欢喜过的人,所以......”
我恍然大悟,突然笑了,有些羞怯地望着她,说道:“这算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么?”
她苍白秀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润,眉心却凝着一丝苦,伸出手,揉揉我的头发,有些闪躲地笑道:“自然是的,你要妥帖收好,不然我会生气。”
我将那半片玉佩小心收入怀中,贴在离我心最近的地方,笑道:“那你生起气来是甚么摸样?”
她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一本正经地板着脸道:“那自然是很可怕的,你怕不怕?”
“我怕极了。”我眨眨眼,假装做个惧怕的表情,顿了一会,望着她,认真地说道:“洛神,跟我回去吧。”
这是我这辈子说过的最郑重的话了。
我心里积攒许久的想法,不敢告诉她的想法,就在此刻,说了出来。
而她抬起眼,有些吃惊地看着我。
“等我们出了这座陵墓,你就跟我回去好么?回到蜀地去,和我一起生活,此生免你流离,免你忧伤,再也不分开----你……你答不答应我?”
她并不说话,眸子里光泽流转。
我期盼地看着她,浑身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你不知道,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煎熬,你很多事情都藏着不跟我说,忧愁也好,悲哀也好,惧怕也好,都一股脑地咽进肚里。可是......我刚刚在墓室里我看见你那摸样,我却更是难过千万倍,就像你刚刚和妖女她低声说话....我不知道你对她说了甚么,可是我心里好难受,以为我做得不够好,你才不会愿意和我分担你的一切......
她摇摇头苦笑,叹息一声,好似耳语:“傻姑娘,怎么会,你做得很好。”
“那你答应我么?”
“我答应你。”她凑近来,望着我的眼睛,又接着嘱咐般说道:“等下......等下你记得,不管发生甚么,你都要跟着霖婞走,知道么?”
我看她墨玉般深沉透亮的眸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一阵狂跳不已,问道:“你呢?你不在我身边么?”
她伸出手抱着我,甚至能感到她不知甚么原因,竟然有些瑟瑟地颤抖。她的身子越发瘦削了,揉进怀里只觉得心疼。
耳边是她有些轻颤的低语,“我......我自然也一直,陪在你身边。”
☆、青铜巨门
我自然也一直,陪在你身边。
听到洛神这句话,我心里五味杂陈,沉淀着说不出的滋味,仿佛飘荡荡没甚着落似的,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忧虑。
她松开了怀抱,低头看着我的眼睛,说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我一直陪着清漪你,你不开心么?”言罢纤眉轻挑,便欲要转过身,道:“----那我可走了。”
我赶忙一把拉住她的袖子,脸一红,急道:“怎会!你......你别乱说。”
她淡淡地笑了笑,话题一转,说道:“好了,出来有些时辰了,我们回去吧。”
她脸色有些苍白,笑起来时不免给人一种虚无之感。而我此时肚里堵了一堆的话,在她面前却说不出来,想了想最后还是作罢,只好点了点头。
等到两个人回到墓室的时候,就见端宴还是和先前一样盘腿席地而坐,一旁的花惜颜却跪坐在地上,手上光芒微闪,捏着银针,不知道在地上比划着甚么。而雨霖婞则靠坐在身后那具青铜棺材上,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忙活。
他们三个人意识到我和洛神进来后,都抬起头来望着我们。
端宴见了洛神,立刻大叫:“洛姑娘,你可算回来了!雨姑娘她......”话还没说完雨霖婞就瞪了他一眼,端宴立刻就乖乖地闭上了嘴,不过看他那副委屈摸样,估计是在雨霖婞手里吃了些苦头。
我心里暗暗摇头表示同情:妖女一直最恨轻薄男子,这回端宴撞在她手上,前途真是堪忧。
洛神没说话,径自走了过去,我也跟上前去,凑近去一看,就见花惜颜正捏着银针在地面墓砖上描绘着一幅草图,上面通道曲曲折折,竟然是一张地图。
我心下奇怪,就问花惜颜道:“你们在做甚么?”
花惜颜笑着答道:“雨姑娘要端宴将他打穿盗洞进来后,所经过的详细路线说了出来,我在帮她画图。”
雨霖婞看了一眼花惜颜,皱了皱眉,也没多说甚么,只是对洛神做了个手势,说道:“地图大概出来了,你和师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