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玉手在我眼前挥了挥,随即一张俏脸凑过来,陡然放大,我被唬了一跳,思绪被猛地拉了回来。
雨霖婞不满道:“又走神了,在想些什么,都不听我说话!”
我急忙道:“听着呢,听着呢。”
雨霖婞勾着眼瞧我,一脸坏笑:“听着呢,那你说,我说了些什么?”
我尴尬之极,瞥见桌上摊开的明黄布帛,想起方才雨霖婞将她之前在楚王妃墓里抢走的那幅藏宝图拿了出来,欲要和我研究上面的批注,便道:“你正说道那北边的奴马草原,董少轻重点标注了那处,定是有个不得了的墓葬。”
雨霖婞叹口气,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佯装伤心道:“什么奴马草原,那都是半个时辰前的事情啦!”
我一时语塞。
雨霖婞歪着头,轻轻在我头上敲了一记:“到底想些什么?”随即直直地盯着我,纤眉微微挑起,道:“你莫不是担心死鬼被那娇滴滴的小娘子给吃了?”
我一惊,慌乱中将手旁的茶盏给碰翻了,连忙退开身,将那茶盏扶起,眼睁睁地瞧着水流自雕花桌上蔓延下来,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你……你个妖女胡说什么,她们都是女的!再说……再说……”我颤颤指她道。
雨霖婞嘻嘻道:“可死鬼现在是男子装扮,瞧来郎才女貌的,要是那小娘子瞧上眼,转身倒贴,这般模样,死鬼定是难以拒绝呀!”她眼珠滴溜溜一转,续道:“再说,女子之间,一些事情还是可以做的,不如,我来给师师你示范一二?”
我脑子一时懵了,便见她靠将过来,捏住我的手,一双如水的眸勾着我,温热芬芳的气息直直地呵在了我的脸上。
我被她那柔软的手捏着,身子竟都软了,连忙推开她,满脸通红从她身边脱出,心脏擂鼓般,几步奔到门口,便急急开门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还是。。字数挺肥的,╮(╯▽╰)╭
☆、卿之颜
廊道里不时有些醉酒的男子搂着姑娘经过,醉眼迷迷糊糊地朝我这边望来,熏人的酒气弥漫开来,呛着我的口鼻。
我暗暗皱着眉头,尽量避得远些,偶尔一两个阁子里俏丽的姑娘从廊道那头盈盈走来,又皆掩着嘴嘻嘻从我身边擦过,仅余下几抹旖旎入骨的香。
每间厢房前都挑着暧昧的红灯笼,淡淡红影碎了一地,一路向前铺陈过去,望不到尽头。所谓风月之地,全然是那蚀骨的毒药,那些莺歌燕语,层层叠叠地自厢房中传出,惹得我脚步更为匆匆。
方才被雨霖婞这么一闹,心还是乱的,恨不得内里空空,不再思量,也可不再叫那些陌生的藤蔓从身体里伸出,兀自缠了我,惹得我连呼吸竟都有些困难。
男子与女子之事,这风月阁,莫若最好的见证。
可这女子与女子……
正心烦意乱之中,迎面摇摇摆摆地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身形壮硕,醉得有些狠了,连脚步都有些虚浮,正是先前那粗莽汉子何老乌。而另一个面色阴郁的男子扶了何老乌,慢慢行走,抬头之际,能瞧见他目光有如鹰隼,正锐利地朝我扫将过来。
那何老乌见了我,恍恍惚惚甩开旁边男子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嘴里咕哝道:“哟,是小白脸你啊,怎么不去……寻……寻个姑娘,一个……一个人在这逛,就不……不怕嘴里淡出鸟来?”
我尴尬道:“房里憋得慌,出来吹吹风。”
何老乌眼珠子一转,忽然伸出粗大的手掌拍拍我的肩,哈哈大笑:“房里……房里憋得慌?好小子,有意思,也不知道哪家倒霉……姑娘在你房里,可怜……得紧啊!”
我暗自叹气,这汉子说话,怎这般不检点?
原先在厅堂里离得远了,我倒还未察觉,此番凑近一接触,惊觉这何老乌身上缠着隐隐一股阴瑟,仿佛是那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古旧气息。身旁那如鹰的男子身上寒气更甚,且腰间系着一枚暗黑色的牙齿般物事,居然是浸过黑狗血的野兽利齿,顿时心下了然,原来这两人,竟也是干那倒斗行当的主。
那男子扯过何老乌,在他耳边低低道:“三哥,闲事莫扯,我们得赶急走了。”
何老乌不满地皱眉,甩手道:“急个什么……劲?老四你婆婆妈妈怎和个娘们似的?我和这小白脸倒是投缘,说上几句又怎地,再说那地方又不会长腿跑了!”
那男子似是很敬他,闭了嘴不再言语,临了,却又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似是怪我扰了他的行程。
我不去理会那名阴寒男子,而是向何老乌做个揖,道:“这位哥哥豪气,小弟佩服,这便向哥哥打探下,不知这素渊姑娘的溯玉居处在何处,我怎么寻也寻不见。”
何老乌大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说房里憋闷,原来是想着那绝顶姿色的美人!”他脸色忽然沉了下,又嘀咕道:“不过你那戴面具的朋友不是先一亲芳泽去了么?感情你还要跑去横刀夺爱?他们在尽头第二间,啧,还是第一间?奶奶的,记不得了!自己去寻!”
言罢挥挥手,由那男子搀扶着,一步三晃地走了,我立在原地,瞧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暗自擦汗,这汉子,嘴里也太过胡说八道。
有了何老乌的提点,我沿着廊道一路走下,等到了尽头,抬头见第一间厢房外围雅致,匾额上果然嵌了“溯玉居”三个玉字,心念微动,盘桓一二后,便欲要上前叩门。
我的手甫一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