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州地处华北,自古有水旱码头之称,京杭大运河纵贯全境,仓州人民向来以淳朴、刚直、勤劳、勇敢著称。
由于仓州乃畿辅重地,为历代兵家必争,古有“远恶郡州”,明时有“小梁山”之号,沿渤海方圆百余里,均系芦荡荒滩,人烟稀少,既是犯军发配之地,又是叛将蔽身良所。
所以自明清时起,一些受朝廷缉拿之叛将,寻仓州民众强悍喜武之俗以蔽其身,这些人等隐姓埋名,化装僧道游侠,传艺维生,仓州武术之乡的名声,也由此而起。
虽然在那变动的十年,一些武林人士因为某些原因受到冲击,很多拳谱和历史物被销毁,仓州武术的发展暂时受挫。
但仓州习武之风始终未息,从八十年代起,各种武校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说是家家习武也不过分,就连那卖烧饼的老胡,手上也是有几分工夫的。
此时的秦风,正猫着身体蹲在一户人家的后院墙外,这户人家姓刘,在仓州算得上是个大户人家,光是瓦房就有十多间。
十多年前的时候,刘家曾经受到过很大的冲击,房子一度被收走,在八十年代初期,政府才将房子归还给了刘家,现在祖孙四代人都生活在这里。
和一般家人的院子不同,刘家的后院十分的宽敞,并且被改成了一个练武场,在场边放着两排兵器架子,上面插满了刀、枪、剑、戟等十八般兵器。
这会在院子正,有七八个十来岁的孩子正摆着拳架子,一位年逾八旬的老人坐在场边,双眼似睁非睁,悠闲的品着面前桌子上的热茶。
不过只要场内哪个孩子身体一旦松垮下来,老人手一条长长的剥了皮的柳树枝,立刻就会毒蛇般的抽打到那孩子的身上。
“进了把式房,不是打桩就是靠墙,想练八极拳,先把拳架子给我站好了!”
看着那些已经站了大半个时辰,脸上汗如水下的半大小子,老人站起身来,眼神有意无意的往外墙处扫了一下。
“刘爷爷莫非发现我了?”
躲在墙外从一个窟窿里正往里瞅着的秦风,连忙缩回了脑袋。
仓州这地界习武成风,也极其讲究门派传承,他这行径属于偷师,要是被发现,轻则挑断脚筋手筋,重则说不定连小命都要赔进去。
不过秦风的眼神却是异常的坚定,两脚摆着和院子里孩子一样的拳架子,虽然两个小腿肚子一直在发颤,但还是在咬牙坚持着。
就在秦风以为老人发现了他的时候,院子里的一个孩子突然开口说道:“师爷爷,站多久算是有功夫了?”
“站多久?站一辈子!”
老人看到那群孩子脸上的不解,摇了摇头说道:“你们祖师爷当年纵横四海,打遍江湖无敌手,这桩功就是基本功……”
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老人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休息一下吧,想要学得真功夫,就要能吃苦,不然还是早点都回家吧!”
“师爷爷,给我们说下祖师爷的故事吧。”
听到老人的话后,孩子们发出一声欢呼,一个个拥到老人面前将其围了起来,除了练功的时候,其他时间老人还是非常和蔼的。
墙外的秦风也是竖起了耳朵,他在这里已经偷师了好几年了,不过每一次听到那位“神枪李书”的故事时,仍然还会热血。
“好,我给你们说一段师父当年枪挑日本人的故事,那会你们师爷爷我还没出生呢……”
人老了就怕寂寞,纵然这老人一身八极拳练的炉火纯青,是国内少有的武术大家和拳法宗师,但也有着老人的通病,那就是喜欢缅怀过去。
不过作为“神枪”李书唯一存世的弟子,老人无疑是最有话语权的,而他所讲述的事情,也是真实发生的。
那是1895年,袁世凯在津南郊小站练兵的时候,他利用各种手段和关系笼络武艺高强之士,并重金聘用日本空手道高手和德事教官来训练他的精锐部队。
李书的师傅黄士海就收到袁世凯的聘书,因年事已高,于是推荐他的弟子李书去任教。
李书到兵营后,拿着黄士海的聘书,自然人领他到演武大厅见袁世凯,袁世凯及众教官见他貌不惊人、瘦小枯干,扛着一杆大枪,误认为是大枪黄士海的仆人或家童。
当问明情况,知李书是替师傅来任教官时,众人哈哈大笑。
袁世凯的卫队武道教官伊藤太郎,蔑视地对李书说:“大大的东亚病夫。”并用小手指向下连续指点。
李书性情刚烈,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大枪一挑,枪尖对准了伊藤,这是在向他挑战。
伊藤感觉被扫了脸面,当下大怒,挥起日本长刀以泰山压顶之势朝李书头顶猛力劈下,却不料李书大枪一抖,将刀崩飞,再顺势一枪“泥鳅翻花”,刺穿伊藤的咽喉,又把大枪一甩,将死尸甩出演武大厅外。
这突入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日本武道教官秋野、井上、野田见同伴被李书刺死,齐齐挥刀恶狠狠地朝李书扑来。只见李书进出如闪电,退守如矢箭,大枪一抖如蛟龙出水,左刺右挑,顿时血肉横飞。
顷刻间,三位日本武道高手的尸体都被甩出演武大厅之外,李书大枪一摆,刺向厅柱之蝇,蝇落而厅柱无痕。
片刻之后,厅内立刻爆出雷鸣般的掌声,袁世凯更是连呼:“神枪!神枪!真乃神枪也!”从此“神枪李书”名冠天下,为世人所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