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做好了万全之策。世子要罚便罚吧,奴婢可以领罚,但绝不认罪。”
他活动了肩膀,目光缓缓扫过屋中几个女人。
“事情是谁做下的,我不在意。我只是在想,你们每一个,都想看见秦挽月毁了容貌?就连这个忠心的丫头,竟也不记得提醒我,她的主子脸上还在流血。嗯?”他转向挽月,“看来你很没有女人缘。”
挽月微怔。是啊。她自己确实是不怕留疤,因为她知道少歌不会在意。
映花虽然凭白遭了不白之冤,可她说话分明条理清晰、淡定自若。这样镇定的人儿,怎么完全无视自己脸上看起来很可怕的伤口呢?
挽月心惊之余,不由细细思量起来。映花照水自小跟着自己,感情的确不是假的,如果自己死了,她们一定会发自内心地难过。但如果只是毁了容貌呢?这些年,映花越长越像自己,这一次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呢?
自己当真要铁了心拦她路吗?就算铁了心要拦,就能拦得住吗?
正有些心灰意冷时,听到世子带笑的声音又响起来:“不如就两个丫鬟都在脸上划一下,就此扯平了!”
“不行!”挽月急急阻止,“映花是无辜的,凭什么要一起受罚!”
映花抬起眼睛,感激地望着挽月。
挽月道:“我倒是想出分辨的办法来了。映花在香囊中装了香衣草,后来莫名其妙的,这个婢子手里的香囊却成了情火引,那我们只要找药师来,将香囊检查仔细了,若是里头找到残留的香衣草,就说明香囊后来被人动过了,是不是?”她笑了笑,“若是里头只有情火引,那便是开始的时候,里头就是情火引。”
世子笑:“你就不担心旁人用一只新的香囊装了情火引?”
挽月自信一笑:“这是我云罗绸庄的香囊,概不外卖,旁人哪里寻去!只要在香囊中找到香衣草,世子就该和我一样,相信映花是无辜的。若是香囊里头只有情火引一味药,呵,那映花便认了这事!”
“好。”他应下。
挽月冲着映花眨了下右眼。
她俏皮的神情凝固在脸上,因为映花的脸色变得惨白。
第318章 陌生
见到映花脸色惨白,大冬天里竟然流下汗来,挽月如遭雷击。
不会吧?
真的是映花?
她想害安朝云?
映花是自己贴身的人。她做了这样的事,自己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这一次回到京都,挽月已经意识到映花有些不妥,想要给她谋一谋出路免得走岔了道,没想到,还是晚了。
在她发愣的时候,映花已不复镇定自若的模样,半跪半坐瘫在地上,垂着头,目中有深深的哀怨,已然是自暴自弃了。
她是怨自己自作聪明,反倒把她出卖了吧?挽月怔怔地想。
谁叫自己信任她呢?从一开始,挽月丝毫就没有怀疑过这事是映花做的。哪怕她知道映花一直有些小心思,哪怕她曾经教过映花照水二人一些简单的魔术手法,比如把特定的东西塞到某人手中,还让那人以为是她自己挑的。
但她根本没有怀疑过映花。
她知道这位世子也相信这件事和自己无关。
验香囊的办法,漏洞很大。如果挽月是幕后主使、如果她事先在香囊中装进香衣草,那么,香囊中找到香衣草,其实根本不能证明映花的无辜。
以这位世子的头脑,不可能连这样简单的漏洞都想不到,但他还是一口应下了。
他只是烦了,懒得再看那些拙劣的表演。对于他来说,谁是谁非真的不重要,谁能伺候他满意、谁能带给他利益,这些才是更重要的吧,自古上位者不都是这德性吗?
除了一张还算漂亮的脸,安朝云一无所长。无功无过也罢了,她还作,只看她如今的作派,就知道私底下定是拈酸呷醋惹得他心烦。这便是他很快就厌倦了她的原因吧。
而自己,有医术,会制作武器,当初和少歌说起战略战术,他定也是听进了心里去。更重要的是,自己对他没兴趣。征服欲是雄性动物的天性,他对自己伸手,也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一念至此,挽月暗暗心惊。看来今日狠下心破了点相,也算是走了一步极险的好棋。
那么,眼下该如何收场?
他显然也看出映花的不妥,一双兴灾乐祸的眼睛微微吊着,就等着看挽月如何替映花开脱。
挽月长长地叹息:“映花,自己动手吧。世子方才说了,只要脸上划一下,此事就一笔勾销。你就照着我脸上这个来。”
都是成年人,犯了错便自行承担后果。
经此一事,映花也该得了教训,也该熄了不该有的心思。
“姑娘!”映花震惊地抬起了眼睛,“你怎么能这样绝情!我是怎样对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做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你吗!如今出了事,你便、你便不管我了?!你怎么不想一想,若不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