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亲自给您送来了!”
他叫人给她送饭?
“这……”静瑶愕然一下,但当着福鼎,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道:“奴婢谢陛下隆恩。”
皇帝赏的饭,就像皇帝下的圣旨一样不容人拒绝。她知道没有退路,还想行个大礼来着,福鼎赶忙将她一拦,“陛下发了话,叫姑娘不必多礼,先用饭再说。”说着就冲那两个小太监发话,“还不快给姑娘送进去!”
小太监们齐齐应是,静瑶只得将人让进屋里,只是她刚一直没点灯,屋里黑兮兮的,福鼎吆了一声,“您怎么不点灯啊,这黑咕隆咚的多憋闷。”说着就自己掏出火折子来,要为她点灯。
福鼎好歹是近身伺候皇帝的,静瑶哪里敢用他,想自己过去点灯,哪知他已经弄好了,一边为她罩灯罩,一边道:“姑娘别动手了,赶紧趁热吃吧,您瞧瞧,是不是都是您爱吃的?实话告诉您吧,那道牛肉汤面是陛下喜欢吃的,特意叫赏给您尝尝呢!”
静瑶朝桌上看了一眼,果然瞧见几碟自己喜爱的点心菜肴,以及一碗汤清色白卖相甚好的牛肉细面。
她只得又道了声谢,福鼎把那两个小太监打发了出去,又压低了声音的跟她道:“那个……姑娘请恕我多几句嘴啊,我在御前当了这么这么多年的差,这还是头一次见陛下如此体贴谁呢,您在陛下心里不一般,以后我们还得多仰仗您呢!”
她艰难的哂笑一下,赶忙要解释,“总管误想是会了,我何德何能受到陛下青眼?不过是陛下向来仁慈吧。”
这话说得静瑶自己都有些心虚。
福鼎微微摇了摇头,“姑娘不必谦虚,咱家便是再笨,这些还是看得出来的,陛下确实仁慈,却并非对谁都如此。”
“还有件事,咱家想拜托您,”他顿了一下又道,“陛下今晚瞧着心情不甚佳,我这个笨脑子竟也猜不出个为什么,咱们都是御前当差的人,主子心里美,咱们差事也好做些不是?所以烦劳您明日见着陛下,在旁劝劝,您的话想必一定合陛下心意,比我们这些人强多了,是不是?”
难为福鼎这一长串话,不就是叫她明天给皇帝个好脸子吗!这果然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什么也瞒不过他。
福鼎也不等静瑶回话,说完便赶紧告辞,笑道,“您瞧我这啰嗦半天,都耽误您吃饭了,您赶紧趁热用,罢了好好歇息,我这就回御前伺候去了。”
静瑶赶紧跟他道谢,福鼎一脸客气的笑,从她房中退了出去。
重新关上门,静瑶回到桌前,只她一人用饭,送来的菜式并不多,却样样精致,她凝眉望着这些饭食,轻轻叹了口气。
先前心里烦闷,相跟着没有胃口,可便是再没胃口,她也还是得吃,这是皇恩,倘若明天原封不动的扔出去,又是一桩罪过,宇文泓不与她计较便罢,哪天真要拿捏她,这就是死罪。
她拿起筷子,挑了一缕面条送进嘴里,原本没报什么希望,却没想到,出乎意料的好吃……先前不张嘴还好,一旦尝到了饭香,饿意便如开了闸的洪水,一下涌了出来,把她方才的戒备彻底冲塌了。
鬼使神差的,她竟一口接着一口,将那碗汤面给吃了个干净。
吃完还又尝了两块点心,以至于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的时候,还仍得肚子里被填的满满的。
唔,这样也好,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法,她躺在松软的被中,如此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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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临睡前,宇文泓特意又问福鼎:“送去的饭……她吃了吗?”
福鼎忙答道:“陛下放心,妙淳姑娘吃得很好,空盘子都撤出来了。”啧啧,这回可是动了真心了,这么点小事,居然也能惦记到现在……
“嗯。”宇文泓应了一声,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心里却大大松了口气。
静瑶不笨,冷静一夜后,第二日再面对他时,便尽量保持如从前一样恭敬的态度,他是喜怒无常的老虎,高兴的时候任你撸毛,哪天露出真面目来,张开血盆大口,只管叫你尸骨无存,她再气,也不敢与他明面上较劲,给他甩脸子看。
宇文泓下朝后更衣,而后进了御书房,一路没看见她,心里初时还有些忐忑,回到御书房后坐定,她及时送了茶进来,茶杯落在桌子上的瞬间,他悄悄觑了觑她的脸色,见她神色平静,已看不出昨日的情绪,心里总算又好了一些。
重新把注意力投到案前,见有司礼监递上来的信件,他略翻了翻,猛然瞧见了熟悉的字迹,拿出来一看,发现是大理段濡尘写给他的。
信件并不长,他很快看完,唇角不由得微勾,看得出来,心情大好。一旁的福鼎心生好奇,正暗自猜测,忽然听见皇帝自己道:“下月段二进京,朕许久没见他了,此次定要好好聚一聚。”
段二既是大理濡尘王子,因在皇室行二,所以陛下给他起了个如此亲切的外号,段二王子生性豁达随和,福鼎挺喜欢他的,他与陛下的确有日子没见了,因此听说他要来,也很高兴。
说完这一句,福馐孛诺母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