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吗?」灵灵诚实的点头。
对於像她这样初涉人世的妖类而言,没有什麽贞洁的概念,所以她对秦凤如的举止没有什麽特别的感觉,反而只觉得秦颂如真是奇怪,这一刻和下一刻可以彻底不同,变得像是两个人一样。
秦凤如微笑,他喜欢这种乾乾脆脆的坦率傻气。「教你一个俗人用的词,用在他身上再贴切也不过,叫衣冠qín_shòu。」
秦颂如此时已经走到门口,热切的迎向门外那个身材寻常、打扮寻常、气息也寻常得让灵灵一点都起不了印象的青年。
青年取出怀中信物,交给秦颂如,秦颂如确认无误後,客客气气地朝青年微笑发问。
「医仙谷果然仗义,我湛沉求救信一出,立刻便派了人来。只是,当初王都密令要我接的人是医仙门下第九弟子卫神医,卫神医成名已十多年,恐怕与阁下年岁不合吧?不知阁下是……」
青年朝他微一拱手,语气颇为疏漠。「卫师兄另有要事不能出谷,湛沉国内出现无名恶疾一事,师尊命我代替师兄全力以赴。在下痴人谷盛行宣。」
「咦?」然而,那个既平凡又没有特色的声音,却让胡灵灵惊呼出声,她一时顾不着还附在自己耳边低语的秦凤如,瞪大明亮的一双眼,毫不掩饰的盯着盛行宣猛瞧。
在听见那个少女轻呼的同时,盛行宣也抬起头,扫过阶上的胡灵灵一眼。就这麽一眼,再加上那一声轻呼,盛行宣已经看出了胡灵灵的女子身分。
此刻,她的眼神里写满了对自己的好奇,眸光闪烁得异常灿烂。盛行宣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头,光看秦凤如对她状似亲昵的动作,再加上她枉顾礼法的大胆眼光,想必是这一对花是这麽说,盛行宣的追忆马上被一个娇滴滴的少女尖叫声拉回现实,他的头又痛了起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真难啊!尤其是,他竟然和秦家兄弟、还有那个不知是谁的小宠妾,坐着同一辆连隔帘都没有的大车!
盛行宣满脸铁青的坐在一边,眼前是对面相貌姣好的一女两男彼此戏弄调情的画面。
渺小的神医盛十九,悠悠在心里叹了很长的一口气。
秦颂如拨散自己一头长发,一脸悠闲的命令已换回少女装束的胡灵灵替自己梳头;而秦凤如照例窝在角落沉浸自己的世界中,对外界不闻不问。胡灵灵本来还想跟那个在自己正对面坐得毕恭毕敬、目不斜视的盛行宣求救,但是,她连续使了好几个委屈眼色过去,那个面目平凡得要死的家伙不知有意还是无心,竟然完全不理会自己,只顾着在那里叹他的气!
唉。唉唉。唉唉唉唉唉……
胡灵灵手握光滑的象牙长梳,一下一下心不在焉的梳着人妖讨厌鬼乌溜溜的长发,耳朵里充满了对面那些更让人感觉乌烟瘴气的叹气,她觉得自己的耐心啪喳一声又断了一条!
啪喳。
「喂!你当我没痛觉的吗?」秦颂如飞快拨开她的纤细手腕,飞快仰头,深紫色眼瞳闪着强烈的威胁意味,近距离瞪她。
胡灵灵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象牙梳上沾着一小撮乌亮断发。呃,很显然的,刚刚那个断裂声不是她的想像,而是从秦颂如头上发出来的。
「对不……」被那双魅绝的紫瞳妖眼一瞪,胡灵灵一句对不起差点脱口而出,但她马上清醒过来,把象牙梳扔在车地板上,伸出小手掌,摀住秦颂如那双盯久了会让人失神的眼,气愤大嚷:「不对呀!你痛不痛关我什麽事?我gquot;/gt;本就不会梳头,是你硬要我梳的!」
「哦?不会梳头?如果是这样的话,灵灵你早说嘛!」
秦颂如伸手握住胡灵灵盖在自己眼睛上的小手,顺手检起梳子,看起来也不生气,声音反而带着笑,甜得蜜里调油:「要是你待会还是梳不好,那麽,下回就换我给你梳头了……」
秦颂如把灵灵的指尖送到微笑弯弯的嘴唇边,温热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倾在她手心里,但他身上充斥着的不怀好意,把胡灵灵警戒得浑身都僵直了。
「到时候,看我怎麽拔光你的狐狸毛!」
啊──你这个混蛋qín_shòu──少女张牙舞爪的尖叫了,小拳头抡得满车厢飞舞,但,秦颂如就算被捶上好几拳,也还是维持着那一副逗弄小动物的坏笑。
秦凤如挑了挑眉头,对眼前所发生的争执视若无睹。盛行宣暗中取出自己的针囊,打算待会朝自己差不多要爆血的太阳xquot;/gt;先扎上几针再说。
这里,香车美人戏梳头,隔了一道帘子外,却是兵血膏敌锋,民屍填家壑啊……
年轻的盛十九神医,慢慢把眼神再次移向车窗外,幽幽叹出了今:「谢谢,姐姐。」
胡灵灵忍不住蹲下来/gt;他的头,「我穿成这样,你怎知道我是姐姐?」
孩子把最後一口糕饼塞进口中,囫囵吞下。
「姐姐好看,香香……甜甜的。」
胡灵灵开怀大笑。
「傻瓜,香香甜甜的不是我,是徐记酒楼特制的蜂蜜糖丝糕。我之前看你们经过酒楼时都会盯着这糕饼,才带这个过来的。」
其他小孩见胡灵灵亲切,慢慢的围了过来,几个小女孩怯生生的跟她说起话来。
「姐姐,你好白啊。」
胡灵灵歪头想想。「白?那是现在,我以前是金色的,我家乡有个叡哥哥,那才叫白得好看。」
「那我长大以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