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郎君色变:“长公主殿下!”
李皎乌黑眼眸望着前方的大批军队,淡漠道:“妨碍公务么?我便是妨一妨,又有甚关系呢?”
执金吾诸郎面色几变,咬牙切齿:“殿下这是当真要与我等作对了?”
李皎莞尔:“倒想试一试。”
星海辉煌灿烂,她再往前走,不急不缓,身边的军马跟着她往前。李皎抬头,看到漫天银河,星辰落满她的眼睛。长街上,她再走,敌再退。巷子狭窄,血腥浓重。执金吾的人又哪里敢真的伤到殿下,李皎往前,他们被逼得往后退。刀锋也不敢对着殿下,一片人马,竟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郎逼得进退不得!
此夜星明,风骤然住了。李皎之突然露面,彻底让长公主府浮出了水面。她与一众郎君对峙,面色不改,将矛盾彻底暴露,拉到了明面上!
天亮鸡鸣,钟声敲响,早朝开始。
李玉刚上朝,下方臣子们报来的第一件大事,便是长公主府昨夜与执金吾等人的对立。御史大夫说得唾沫星子四溅,将双方各斥一通,然话里话外,最多的还是斥长公主的逾矩。当着朝臣的面,长公主李皎和杨家大郎杨安站在正殿前方,向陛下奏表昨夜的矛盾。
追溯往前翻了好些篇章!
杨安猜测昨夜刺客是李皎的驸马,并要驸马对质;郁明当然无法对质,李皎却说起杨三娘身上的疑点。双方皆是怀疑,断无证据。皇帝陛下看他们双方争来争去,便不置可否,各打五十大板。皇帝让廷尉、执金吾共同出面,一边看管两方人士,查找失踪的郁明行踪,一边查杨家与凉国关系难明的案子。
李玉三言两语为昨夜在街上打斗的几方人马全部定罪。就是昨夜的执金吾郎君,都被责令回家反思一月。廷尉和执金吾接受陛下的安排,接管长公主府和杨家的矛盾调查事宜。李玉把每个人都处理了,当然不可能放过疑似围观群众的雁莳雁小将军。
雁小将军出列。
李玉坐在高处,垂目看她,语气复杂:“所有人都明了了,倒是你很奇怪,昨夜为何会与长公主府勾结一处?”
雁莳露出为难之色:“这个,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但是陛下问臣,臣当然得说啦……”
李玉顿时心涌不好预感。
雁莳口无遮拦、吊儿郎当,每次说话这个调调,都能惊住李玉……那不好的预感太明显,让皇帝陛下当即止住雁莳的话:“停!留后再说!”
雁莳闭嘴。
早朝其后又讨论了其他一些问题,众人下朝。李皎和杨安的问题由得官员们去查,在得知结果前,李玉并不会过问什么。他有心想看李皎能做到哪一步,是否真的能查出什么,便坐观其变。李玉现在采取无为策略,对朝政之事,若非动摇国计民生,他都不太会采取大改动了。皇帝的收缩政策,让朝臣不解,却因为也无什么错,只能想陛下是另有所谋了。
雁莳被留了下来,熟识的几位朝臣路过她时,都对她露出鼓励又揶揄的眼神。
雁莳:“……”
一般下朝后,还被留下来的,要么是问题臣子,要么是红人臣子。雁莳觉得自己肯定不是李玉面前的红人,那她就是问题多多的臣子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少时读族学时,其他小朋友都下了课,她被先生留下批评教育……
雁莳叹口气,抹把脸,顶着众朝臣意味深长的目光,去宣室殿求见李玉了。
陛下他老人家换了身衣服,让雁莳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宣她进殿。雁莳颇有问题臣子的自觉性,进去后眼观鼻鼻观心,恭恭敬敬地给陛下请安行礼。
李玉问她:“你在朝上时是想说什么?昨夜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李玉看雁莳抬头,目光晶亮地看着他。
他头皮发麻,手不觉按在案几上,好缓解自己待会儿将听到的话。
果然雁莳一个磕绊也不打,就流利地说道:“回陛下,臣之所以在那里,是因为臣被cǎi_huā贼调\\戏了,还要求脱衣服摸胸!”
李玉:“……”
雁莳言辞恳切:“那个cǎi_huā贼,臣今早已经查清楚了,就是那个北冥派的林白!陛下,臣身为一个女子,竟然被男人这般这般,那般那般。何堪其辱!但是臣清白已失,臣也没办法了。”
李玉对雁莳,简直无语凝噎。
他一阵头疼,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你意欲何为?”
雁莳认真道:“陛下就把林白赐给臣当夫君吧!反正我清白没了,他又恰好长得不错……嘿嘿嘿,陛下懂得。”
李玉终于忍无可忍,他慢条斯理,嘴角微微向上牵了牵:“你的清白,早八百年前,在你和男郎们滚泥沙的时候,不就应该早就失了吗?那么多的郎君,哪个破了你的清白,你还记得吗?”
雁莳:“……”
她看李玉一脸平静,不知为何,心中却涌起不祥感觉。她勉强自嘲道:“那么久前的事了,陛下还记得啊……”她少年时天天如野小子般鬼混,好多次都被李玉撞到。最惨的一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