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几个娘子欣赏会划船的郎君。
而今新奇又有趣,最关键的是,郎君侧头向岸上方向看来,他宽肩瘦腰长腿,站在船上灯火烛光中,眉目清明,眼睛深邃,如神人般熠熠生辉,怎不惹人心动?
李皎在人群中,与郁明的目光对上。
他划船而走,湖边女郎男郎都去围观,李皎走过他们身边,心跳加速,加快步伐。
她越过一重重人,每往前走一截,小摊商会灯光挡住了她的视线;但她走快些,空间开阔后,她再次能看到悠悠划船而过的青年。他吹声口哨,扬起下巴,跟岸上人打招呼。一众女郎惊喜回应,李皎低着头,只觉面颊滚烫似烧,心中羞意和快意同时到来。
穿过人山人海,青年在湖上划船,女郎在岸上行走。他们向着同一个方向,都朝着靠岸口去。人潮在两人中间,隔山望水,重重叠叠。灯海遮住视线,朦朦胧胧,身影飘远。然每个呼吸后,都能再次看到对面的面容,都能看到对方在跟随着自己。
人群欢呼,一派躁动,男女皆引来惊艳目光。然郁明和李皎都低着头,衣袂在风中飞扬,一沾上水,一掠起火。他们目光每次抬起时,看到的都是对方。
人在岸上走,船在水上流。灯火包围,流水纷绕。
终到了岸口,船停下,桨不动,船头的俊美青年,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围观人便一起去看,见到那青年伸手,将从人群中走出的女郎牵去了船上。船只摇晃,郎君却只是一只手,就稳稳地扶住女郎上船。岸边观看的年轻女子和男子们齐齐失望,发出一声叹息。
如此佳人,如此良人,舍她(他)其谁?
李皎被郁明扶住上了船,仍能听到岸头怅然若失的叹息声。她乖乖坐去船舱中,捂着腮帮在里头独自笑了一会儿,才听得外面人声渐渐弱了。再过一会儿,等到天地清静得能听到欸乃过水声,李皎才扶站起来,慢慢走出去。
郁明坐在船头,也不划桨了。他目光幽深看着船上的灯,回头,便见李皎走了出来,坐在他旁边。
天地清幽,万物息声,似只有他二人并肩而坐。
李皎看看四周,此湖甚大,已有些出城的迹象。随着夜深,随着偏僻,能看到的岸上人已极少。李皎坐在郁明身边,看船随波逐流,问郁明:“我们这是去哪里?”
郁明漫不经心:“不知道。”
灯飘在水面上,李皎再问:“船哪里来的?”
郁明声音依然散漫:“看到划船卖花灯的,我就租了过来。”
火光照着二人年轻的面孔。
李皎低头,想难怪船这么小,这么挤,到底都是灯。
她坐在船头风口,长发和衣衫被荡,面颊上感觉到温凉水汽。灯火飘在水上,落在船头。船只随波而流时,碰上聚积的花灯,郁明便拿桨拨开,好让船继续前行。李皎也伸手于水中,将堵着船的花灯往远方推去。
水面上映着灯海天地,也映着她的脸。
她忽而侧头,看到郁明坐在后方看着她笑。他那样的笑容,温柔清淡,寥寥弱弱,心不在焉,却最是勾人心魄。这种漫不经心的带着愉悦的笑容,这样满天地只剩下灯火和彼此的情形,让人心头狠狠一跌,向他俯下去。
李皎忽然笑:“郁郎。”
郁明慢悠悠扬眉:“嗯?”
灯烛水光浮照,一层层涟漪荡在女郎白皙面颊上。郁郎看她托腮而笑,长睫飞扬,温柔地看着他:“郁郎,如果我没有嫁人的话,也好想再嫁你一次呀。”
郁明喉口一滚,心神定住,静静去看那船头女郎。这是李皎说过的最动人的情话了。她不擅说情,几乎没说过好听的话。而她说这么一句,他就觉得、就觉得——
死而无憾。
郁明绷住面孔,声音紧而幽:“皎皎,过来。”
李皎没说话,她跪在木板上爬过去。小小船只摇晃,每晃动一次,水光都被灯火影子打散一次。而她跪到了郁明身边,一言不发,仰起脸。心有灵犀,不必多说,他侧过了脸。
发丝落在对方面上。
衣带也飘在对方身手上。
火与水形成一片与世隔绝的静谧天地,两人静静而望,心照不宣,交换一个亲吻。
水声遥遥,火光落落,青年男女于船头二人天地中,温柔地亲吻。此间情意温温浓浓,不必与他人分说,已让自己情难自禁地凑向对方。一开始的亲吻,唇齿相挨,浅而情深。然深情难抑,火落在李皎的眼睛里,她漆黑的眼如湖,荡着水,也荡着随水飘落的灯影。
郁明的心头猛地一跳。
他捧住她的脸,将她扣于怀中,热情地去亲她。晚上在府邸温存时按下的欲,在此时荜拨一声后复燃,烧得心头燥热,无有征兆。郁明眼睛发红,带了狠劲。他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私吞如腹,他迫不及待地想将她完全罩于自己身下。
他有一腔禽.兽.欲意,想对她为所欲为。
郁明的情绪几乎失控。
他猛一下将李皎抱到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