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找到家来。他还狡辩,还强辩,夫子快要被他气哭。”
李玉悠声:“送他回来吧。”
李皎:“郁鹿不喜习武,对习武人颇为不屑。夫君让他背诵刀诀,他直接钻狗洞跑出家玩了,我夫君还不在意,笑言只是孩子,不必在乎。照我夫君这样教导下来,我焉能不累?”
李玉:“让他回来吧。”
李玉的意思多么明显,李皎夫妻管不了郁鹿,放着他来。李玉的管教方式,必然是把郁鹿往未来天子那条路上培养。李皎却自觉郁鹿只有四岁,不该给他定性,拒绝了李玉要替她管教郁鹿的意思。
三年夏国生涯,李皎的大半颗心,皆放在了郁鹿身上。她并非生来便会做人母亲,摸索着学习,教导幼子,幼子还往往很委屈。她与郁明商量过,既然郁明答应过,既然郁鹿暂时不想要弟弟妹妹,再兼身在夏国身不由己;李皎向来信奉守诺,郁明答应了,那两人便暂时不要孩儿了。且看郁鹿日后如何吧。
起码要等郁鹿没那么缺乏父母爱意的时候。
晚上回到家,李皎果真教育了郁鹿一通。她看小孩儿眼珠乱转、分明不把她话放在心上,心中真是气恼,有时候真想把郁鹿提起来揍一顿。这个时候,李皎只能指望郁明。她坐在案前小榻上,侧头去看进屋的郁明,期待郁明把郁鹿提起来打一顿。
夫妻二人真是没有默契感——
郁明大手一挥:“训完了?那呦呦回去睡吧。”
郁呦呦一声欢呼,哒哒哒跑出了父母屋子。
郁明盘腿坐上榻,快被他父子二人气吐血的李皎便扑过去,狠狠用长指甲挠了郁明一道。郁明脖颈被挠,却笑出声,他顺手将生气的李皎搂入怀,低头香了她一口,悠悠道:“你生气有什么用?你儿子就是不长心,你说一万遍也没用。”
李皎怒:“都是你惯的!都是学的你!”
“太随性!心太大!”
李皎觉得郁鹿罪状罄竹难书:“口上认错,坚决不改,该怎么还是怎样。你总是不管他,他现在根本不怕你,还总瞧不起你,总是折腾你。他心中恐觉得你样样不如他。他戏弄你时,你怎能一笑而过?怎能不放在心上?”
郁明真不生气。
他眉目清朗,懒洋洋靠窗而坐,怀中抱着李皎。李皎跟他控诉郁鹿的不听话,郁明只慢悠悠笑了笑:“他才四岁,他懂什么。我怎会跟一个小孩儿计较。就是你太束着他,他才总从我这里找突破口。皎皎,你管呦呦管得太严了。呦呦他并不是你的私有物哇,他有自己想法,你何必要求他事事按照你的意思来?”
李皎抿唇。
半晌,她泄气道:“就是怕你总不管他,他越来越野。”
郁明:“不会的。小时候我师父除了教我练武,其他事都不怎么管我。我那时候可比呦呦幸福多了,满山撒野,反正我师父是掌教,也没人说我。我现在不也活蹦乱跳长大啦?”
李皎靠在他怀中,听夫君说话。
她心中若有所想,自我反省,想自己是否确实如郁明所说,对郁鹿要求太高。事实上,她确实是不信任郁明采取的这种随便的养孩子方式,好像不涉及大是大非,小事都能让小孩儿折腾一样?这怎么可以呢?但是,郁明说的,未必没有道理……她自己就只在意大事,不在意小节。她对郁明也没有要求事事都要顺心,只有对郁鹿管得多。
大约确实有些过分。
好一会儿,李皎才道:“看来我应该像你师父学习,给我们呦呦放放假,让他出去跑跑。”
郁明心悦:“这才对嘛。小孩子,就该多玩玩。”
李皎抬头:“但是他不肯跟你习武。”
郁明的脸僵了下。
这是他最不满意郁鹿的地方。
但李皎用揶揄的眼神看着他,郁明只好心痛地故作大方道:“我不在乎。只要呦呦开心,他一辈子不习武,我也不放心上。”
李皎心中笑话郁明,口上却不刺激郁明了。
她跟郁明说起一桩正事:“年关将至,夏国北方却有雪灾,朝上推举赫连平去的人很多。那个赫连乔看不惯赫连平得圣宠,嚷嚷好久,非要赫连平出统万。赫连平怕他大兄又给他偷偷摸摸地使绊子,这几年这种事不少——赫连平来寻我,想跟我借一借你,让你陪他去一趟。赶在年关前,应该能回来。你觉得呢?”
郁明“唔”一声,无可无不可吧:“嗯,你身边还有老江在,即使身在统万,老江也能护住你,省得那个赫连乔动你的心思。”
李皎好笑道:“赫连乔只是好.色而已,他并不傻。一个色字当头,除非大夏想跟魏国开战,他并不敢对我如何好么?你看这些年,他除了口头说两句,也不曾真的敢做什么啊?”
郁明沉吟片刻,问:“我们还要待夏国多久?”
李皎低声:“没多久了。”赫连平诸事基本准备妥当,只等老皇帝退位;大魏准备多年,只待赫连平开始夺位,夏国无暇他顾时,便会发动对凉国的战争。雁莳身在河西三年之久,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