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照顾呢,我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雁城工作也不要了?”
“我那是什么工作?中介介绍四处跑活儿的,哪里都能干。”
“哪都能干面试人家怎么没要你啊。”
小胡爷这是心疼她啊,担心她一个人住这样的地方,背井离乡,亏待自己。
可二丫哪里理解,她以为他瞧不起自己,十分羞恼:“没人要我也没管你要钱花!你操什么心!我今天还赚钱了呢!”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胡唯更不饶她。他也不跟她吵,就慢条斯理的跟她掰扯:“那你能每天都碰上卫蕤吗?不知道好人坏人就敢上他的车,跟他走?”
他把自己批评的一无是处,二丫窝囊极了。
“你是我什么人?我哥都没管我,你管我干什么?”
“你刚才那么大嗓门喊我是你男朋友,这么快就忘了。”
“你才不是我男朋友,谁要跟你谈朋友,男朋友才不是这样的。”二丫忍着委屈不掉眼泪,金豆豆还是不争气地噼里啪啦往下砸。“你亲了我,就那么走了,也不认账,还在别的地方忙着泡姑娘。”
说别的,他都认,只最后一条,胡唯不同意:“我什么时候泡姑娘了?”
二丫吸着鼻子倒抽一口凉气,什么小胡哥!天下乌鸦一般黑!
“你还狡辩?那天我都看见了,就在街对面,你跟她从里头出来,她还上了你的车。鬼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去了问你自己呀,你问我干什么。”
胡唯明白她说什么了。
那天,他送和小春回家。
难怪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那才不是幻觉,她就在对面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呢!她不仅盯着自己,还记下了他的车牌号,刚才怕他不认似的,清脆倒出了那一串数字。
秃瓢大爷躺在家里床上,用大蒲扇赶着蚊子,听见隔壁屋里争吵,搂着自己养的猫顺毛,自言自语:“六宝,听见没,小恋人儿才见面就吵架。”
猫儿乖顺地让大爷摸着,瞄瞄两声。
“年轻人呀——”大爷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阖眼静听。
“憋回去。”
二丫不听,自己哭的正起劲儿,边哭边想,她现在能理解自己在雁城时,认识的那些大姐为什么跟自己说家长里短的时候总喜欢掉眼泪。
她那时只觉得没出息,有什么可哭的呀,你老公,你孩子不爱你,就自己爱自己呗,现在想想,这哭也不是软弱表现,是一种情感发泄,发泄出来,困了,倒头就睡,睡得还香呢。
哭的有点渴了,二丫正想什么时候收摊儿。
拉了一张板凳,坐在她对面的胡唯一伸手,二丫以为他要打她,下意识向后一缩。
一张纸巾捏到她鼻子上。
他朝她努嘴:“使劲儿,鼻涕快吃肚子里了。”
二丫也没客气,就着胡唯的手重重擤鼻子。
把花脸擦干净了,二丫还跟他指着桌上的暖瓶:“你给我倒点水。”
胡唯站起来,翻过一个倒扣的玻璃杯,倒了半杯水递过去,二丫接过来咕咚咕咚喝干了。
一时屋里安静,只有呼吸起伏。
胡唯重新坐在小板凳上,弯腰凑近她认真问。“不再哭一会儿了?”
二丫摇摇头:“不哭了,哭累了。”
胡唯又往后倚了倚,和二丫拉开一段距离:“哭累了那就听我说,你那天见的那人,叫和小春,是……是我以前在虬城住着的邻居,我记不住她了,见面就聊了一会。还有今天和你在一块的,卫蕤,我们仨从小就在一起。”
这时的二丫,还完全不能理解胡唯所谓‘记不住’是什么意思。
她认为,是老友相聚叙旧。
二丫鼻头红红地,有些憨愣:“那,你在虬城找到你爸爸了?”
胡唯不瞒她:“见过一次。”
哦,见到爸爸了,找到了小时候的朋友,那,就算是回家了。
人一旦从一个地方离开到另一个地方生活,会潜意识把离开的那个地方划为心里的归属地。
归属地,是个不愿意让人离开的地方。
想起这,二丫又有点惆怅,垂眼看见他放到膝盖的手,一道不长不短的伤疤。
“你的手怎么了。”
胡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又转了转,换了个角度不让她看见。“没怎么,磕了一下。”
“缝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