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仿佛一定要得到个满意的答案。
他不是纯粹的好奇,这双眼里面有太多复杂的情绪,那是秦盏绝对不想碰触的地方。
她别开头,喉头咽了咽。安静几秒,红唇轻启:“我去做了其他事,没时间去上学,所以只能休学。”
这是个相当于没有回答的答案。
下颚线绷了绷,钟拓沉默片刻,手掌慢慢收紧,“不能说是吗?”
秦盏抿着唇,没说话。
炙热的气息渐渐远离。几秒后,她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松了,双腿也重新获得自由。
秦盏看着天花板,静了一静,手肘撑着床垫坐起来。钟拓立在床边,身形颀长挺拔,面容背对着光亮,秦盏看不清他眼底情绪。
房间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秦盏垂眸思索片刻,下地踩上鞋。刚走到钟拓面前,就听他忽然轻笑一声:“睡吧。”
说完也没再看她,径直走向门口。
秦盏目光追着他,莫名觉得钟拓高大的背影多了几分孤寂和难堪。
她咬了咬舌尖,轻声喊他:“钟拓。”
他身形一顿,停了脚步。没有回过身,只留了个侧脸。
秦盏孤零零站在灯光下,被袖口遮住的手微微握拢。她神色温柔也诚恳,“有些事并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对我来说那不是一段好的回忆。”
钟拓转过身,眼底情绪难辨。
秦盏裹着睡衣,唇边挂上浅笑:“晚安。”
☆
白色大床上被子叠得整齐。床边搭着一件烟灰色衬衫和一条深色直筒长裤。
浴室里,钟拓站在花洒下,一身麦色肌肤泛着水光。标准的倒三角身材线条优美,肌肉勾划清晰漂亮,上下半身比例尤其好。
水顺着眼窝鼻梁蜿蜒而下,在下巴上汇集滴落。
洗完澡随便擦了擦,走出去趟到床上。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模模糊糊的光亮无声地描绘着钟拓幽深的面部轮廓。
他闭着眼睛,睫毛微动。
由女孩变成女人,七年过去秦盏越来越让人看不透。她对自己的事情三箴其口,一点也不掩饰不想让他知道。
感觉就像在兔子眼前吊了根胡萝卜。会让它因为吃不到而气恼,却又忍不住好奇。
但她那样子说,就算再好奇他也没有办法再去问。
她说并不是不愿意告诉他,而是那些对她来说不是一段好的回忆。
换言之,曾经发生过的事现在已经变成一道疤,再提起就是重新揭开。
钟拓喉结一动。
自己沾满血的手忽然无比清晰地涌进脑海。温度残余,腥味盈满四周。
他睁开眼睛,微微喘息。
窗外,太阳像刀刃一样正将天空切开一条细线。青黑的天际突兀地出现一条橙色光线。
他咬着腮帮,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
一个人有多累,看他的睡眠情况。
天光大亮,澄亮的阳光穿透玻璃铺了一室。秦盏醒来时已经快要十二点。抬起手臂伸个懒腰,简单洗漱完毕下楼去吃饭。
一场大雨将这个小地方洗礼得干干净净。空气清新,伴着淡淡土腥味,窜进鼻腔有种沁人心脾的舒爽感。
秦盏沿着街道往前走,微风轻拂,树影摇晃,阳光也温和了不少。
随意找了一家餐馆,点菜前秦盏给钟拓发了一条信息。几分钟过去那端还是一片安静,显然他还没起床。
秦盏只点了碗肉丝面。
吃了两口不由想起昨晚的红烧牛肉面,嘴角不禁一勾。
从饭店出来,没走出两步,听见身后有人叫她名字。
秦盏脚步一顿,转过身。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站在两米之外。穿着简单的短衣短裤,一脸惊讶地望着她。
静默片刻,女人不敢相信到:“我还以为看错了。你怎么在这?是搬回来了吗?你妈妈……”
想了半天,秦盏终于想起小时候这人教过她,也是她家的邻居。
她牵起嘴角,淡淡喊了句:“刘老师。”
大概是没想到秦盏能记得她,被称作刘老师的女人似乎很高兴。拉着秦盏说了许多。
“你越来越漂亮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您客气了。”
“什么工作,有对象了吗?”
“就是一般的文职。”
拉扯一堆,最后她轻轻叹口气,觑着秦盏,“你母亲呢?还……挺好的?”
“谢谢您记挂她。”秦盏笑了笑,垂眸看一眼时间,“还有人在等我,改天有时间去看您。”
中午阳光开始刺眼。秦盏被晃得闭了闭眼睛。街道上车水马龙,喧嚣声刺激着人的神经,在高温下让人无端心烦。
秦盏停下脚步,左手边正是一家湘菜馆。站了几秒,她推门进去。
室内空调沁凉,秦盏抬手擦了擦汗。拿起桌上的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