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肖太妃故乡。长公主心血来潮,便问现今武昌城里还有没有肖氏故人?
付知府奉承顺意,当即遣公差唤了梁英诗来与长公主相见。
长公主青春年少,见了带刀英武梁侍卫,他又始终对她言行冷漠,长公主殿下在武昌府的小住暂游就变逐渐变成了常驻。
武昌府不大,这件事情自然很快传得满城皆知。
梁香词也听说了这件事。她心底虽有些莫名难过,但更多地是替梁英诗高兴,便向哥哥建议,劝他遂了公主,成一桩好事,日后说不定还能光宗耀祖。
梁英诗一听,只沉脸道:“阿妹,你莫要听信那些外头的谣传。”他摇一摇头:“宫中妖魔鬼怪太多,我要真想光宗耀祖,那年就不会带你回来。”梁英诗虽然一手抚养照顾妹妹,又私底下偷偷收藏她的小物拾,面上待妹妹却是得体的。此时梁英诗虽面对面向着梁香词说话,两人间却始终隔着半身距离。
梁英诗告诉妹妹:“大哥这一生并无做官谋财的想法,只想护得你平平安安,无烦心事便好。”
“哥哥年已十八,再过几年,终要是娶嫂嫂的啊!”梁香词替哥哥心急:“若是无官无财,哥哥哪里娶得来好嫂嫂过门?”
梁香词话语急促轻快,听在梁英诗心里却是钝刀缓剜,细细地疼。
人伦常纲放在那里,梁英诗亮堂清楚知道不可能,便对梁香词道:“大哥不慌的,我先为小妹你谋一门幸福。”
此话一出,梁香词脸色骤暗。
其实梁香词是有一门哇娃娃亲的:梁家与知府付家世交,梁成发在世的时候,就为女儿与付知府侄子付幼吾定下的姻亲。
付幼吾如今也在武昌府公衙当差,仪表堂堂,武昌城若说英俊梁英诗第一,那付幼吾就是当仁不让的第二。
付公子年已二十有二,梁香词也已及笄一年有余,却迟迟不见他来提亲。
其中原委虽无人说破,但梁香词心知肚明。
梁英诗虽不似妹妹般猜到原因,但他也看出了付幼吾在推诿梁家的婚事,此时见妹妹神色黯然,梁英诗便向妹妹保证道:“放心,大哥保证你定能风风光光嫁给付公子。”
梁香词抬头一笑:“那多谢大哥了。”
“自家兄妹,说什么谢。”梁英诗接住妹妹目光,镇定回以一笑,心中却是刀戳一痛,自强忍了下来。
翌日长公主又邀梁英诗同游,之前屡请不至的梁侍卫,这次竟准时出现在长公主面前。
公主殿下见着梳着整齐发髻,一身宝蓝长袍,右手按刀,英气煌然的梁侍卫,喜得顷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长公主陌上赏花,梁侍卫始终紧跟在她身后半步距离,沿途花香扑面,公主殿下闻之心旷神怡。
走着走着,梁英诗不经意地向长公主提起了自己妹妹的婚事。
长公主一听就笑了,她回头冲梁英诗一笑,攒了许久的娇媚尽数施展:“这有何难?既然是梁表哥的妹妹,那也是本宫的妹妹了!本宫这就差人知会知府一声,就说本宫盼着主持梁表妹和付公子的婚事。”长公主慢慢走几步,长裙在地上拖拽。她靠近梁英诗,几乎面贴着面,呼气好似道边花香:“梁表哥,你觉得如何?”
梁英诗笔挺着身躯,单膝跪下:“微臣谢长公主隆恩。”
很快,付幼吾就亲自登梁府提亲,又遣了媒婆交换了他同梁香词的八字,各种礼数照例走完。
最终,婚事定在了月底。
梁英诗花尽半生积蓄替妹妹置办嫁妆,满满十八大箱陪嫁。凡是梁英诗能想到的,梁香词嫁过去后可能用着的,从锅碗瓢盆到锦缎被褥,他全部捡最贵最好的购置。
梁香词出嫁前一夜,提前瞧见上头镶了九十九颗铜钱大珍珠的凤冠和从江南运来为她量身定制的丝制霞帔,只叹太过奢华,远远超过了梁家家境所能承受的范围。
梁英诗却道并不为过:“女孩子一生只此一刻,大哥积攒的一切本来就是为你。”他这一番话发自肺腑:“若是妹妹你不用不花,我一个铜板都不想攒。”
梁香词闻言心里发软,她想也许是明天就要离家嫁人,再也不能同哥哥朝夕相伴,兄妹亲情倍感酸楚,便哽咽着对梁英诗道:“哥哥,今夜你陪我一道躺床上睡吧。”
梁英诗听罢心惊,果断拒绝:“你明日就要嫁人,大哥岂能同你一起睡。”
字句虽厉,梁英诗却不忍苛责妹妹,仍是用了对她一贯温柔的语气。
“就是因为我明日就要嫁人,以后同哥哥相处机会稀少,才想同哥哥你一起睡。”梁香词向梁英诗央求道:“哥哥,我们像小时候那样躺床上一起睡,你抱着我。”
梁英诗凝望妹妹一双澈眸,里面粼粼两汪清水,他挣扎片刻,终究答应了。
是夜,兄妹俩躺在了一张床上,梁英诗向左侧卧,梁香词向右侧卧,两人相向而睡。
梁香词伸出左臂,主动抱住了自己的哥哥。
梁英诗浑身一僵,渐渐伸直右臂,如磨坊里转盘的转杆一般,缓缓往上挪四分之一圆的弧度,回抱住梁香词。
梁英诗抱着梁香词,根本无法入眠,反倒底下逐渐膨胀坚硬起来。
梁英诗望着只隔着几寸远,已经熟睡的梁香词,只觉两面刀刃在自己心尖肉上来回翻转,擦拭,磨呀磨……
他将手再抬几分,抚上了梁香词的脸颊,怕妹妹会惊醒,只敢指尖轻触。
但仅仅只是指尖轻触,梁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