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蓟这时才终于出面:“父皇,苏侍郎身为朝廷三品命官,且不论他到底杀没杀人,要论罪的话,也要经由大理寺和刑部共同查证会审后,方可定罪,岂能凭薛侍郎一面之词,就将苏侍郎下狱?”
皇帝觉得有道理:“那这件事就交给大理寺和刑部主审吧。”
此事就此告一段落。
下朝后,薛逸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以为太子定会出面为苏墨钰求情,谁知把这件事丢给大理寺和刑部后就不管了。
想拉太子下水的计划,看来是泡汤了。
不过只要苏墨钰还在自己手里,事情就不难办。
只要做成了这件事,端王就会更加信任他,户部尚书的位置,也迟早会是自己的。
皇宫外。
侍人恭恭敬敬地掀开轿帘,贤王揣着两手弯身坐了进去。
“刑部,大理寺……”他低声喃喃,随即眼中闪过一道幽冷的光泽,两指支在额头边,饶有兴味地笑了:“老五啊老五,这一次,你可是死定了。”
以为占了上风,殊不知,自己早就掉进了猎人挖的陷阱。
而如今,等待他的,只剩剥皮抽筋了。
薛逸下了朝,便直奔刑部大牢。
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不过他却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已经打通了刑部的主审官,就算大理寺那边没有自己的人,凭着端王的威慑,也足以令他们妥协。
顶多再让苏墨钰多活几日罢了,他再能耐,也翻不了这个天。
“把门打开。”薛逸命令道。
牢头拿出钥匙,点头哈腰地迎过来,一边开门一边道:“大人有什么事知会一声就行了,何必大费周章亲自过来呢。”
薛逸不理会他,牢门打开后,他走到背对着他而躺的苏墨钰身后:“想知道皇上是怎么处置你的么?”
苏墨钰没有动,只懒懒回道:“皇上一定不信这件事是我做的。”
想到今日朝会上的情形,薛逸有些口吻不善:“皇上信不信并不重要,关键是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他讥嘲一笑:“不过,只要你肯配合,或许还能留下一条性命。”
她装作很有兴趣地问:“哦?怎么配合?”
薛逸以为她怕了,“按照我说的,供出太子的罪行。”
她动了动,换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太子犯啥罪了?”
“结党营私,贪渎受贿,意图谋逆。”
她嗤了一声:“欲加之罪,你们也太损了吧。”
“苏墨钰,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若不答应,你便只有死路一条。”
她终于翻过身来,看向薛逸:“让我猜猜,如果我按照你们所说,丧心病狂地指证太子,届时,你们会假装放我一马,接着再秘密找人将我杀害,事后再将此事推给太子,称他为了避免罪行暴露,故而杀人灭口,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多完美的计划啊,我说的对不对?”
薛逸先是一惊,这家伙竟然把自己接下来的计划猜得分毫不差,惊讶之后,又是一阵暴怒:“苏墨钰,看来你是敬酒不吃,打算要吃罚酒了!”他大喝道:“来人,把他给我带去刑室!”
这是打算要屈打成招么?
苏墨钰万万没想到薛逸会卑鄙至此,顿时有些着慌。
害怕是一方面,更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暴露。
可她跑又跑不掉,躲也躲不开,只能被强行押解着带去刑室。
“给我打!”薛逸命令道。
刑部大牢的笞杖不是简单的杖责,而是以碗口粗的短木棍,狠狠锤击腹部,直把人打得五脏惧裂,腹痛如绞。
只打了几下,她就觉得天旋地转,腹部痛得像是有无数把刀在割。
想起曾经受的杖责,和这个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神智开始模糊,眼前也阵阵发黑。
疼到一定程度,竟然就感觉不到痛了。
“大人,大人!”
这时,牢头一路小跑过来,谄笑道:“太子殿下派人来,说是要您立即入宫,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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