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但这里是将军府亲兵营,自己的身份又是兵部侍郎,打死亲兵营的士兵,自己也会惹祸上身,就算要宰他,也得用另个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偷偷进行。
松开被自己揍成猪头的姚锦程,苏墨钰从袖口掏出一张绢帕,擦了擦沾血的手:“哎呀,不好意思,下手有点重了,不过,亲兵营的人不该这么弱才对,身为一名士兵,连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书生都打不过,活着也是一种浪费吧。”
闻言,众人的眼角一阵狂抽。
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书生,苏大人,您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给你添麻烦了。”拍拍阎烈洲的肩膀,苏墨钰一副愧疚至极的模样:“赶快把他抬下去,找个军医看一下吧。”
阎烈洲看着被暴打后,脑袋肿成原先两倍大的姚锦程,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跟他有仇吗?”再怎样的神经大条,也能察觉出不对劲来。
“没有。”苏墨钰自然不会告诉他一品居的事。
“那你这么下狠劲儿,是为了什么?”
阎烈洲今天的好奇心似乎有些重,她想了想,冷不丁问出一句:“是不是他姐姐求你把他安排到亲兵营的?”
他愕了一下,难得脸上显出些惭愧:“是……是我。”
“荒唐!你知不知道你这叫什么?”
他低着头不吭声,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不妥当。
“这叫假公济私!”
她越说,他的头垂得越低。
“所以,为了避免他人说闲话,我帮你揍他一顿,让大家都知道,在对待新兵的态度上,你是一视同仁的。我打姚锦程打得越狠,大家对你的怀疑与不满也就越小,懂吗?”
“懂。”
“以后这种事,你还干吗?”
他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了,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但就算要报恩,也要懂得分寸,难道说,姚纪灵要你以身相许,你也愿意?”
他脸上一热,健康的麦色肌肤刹时红得如同淬血:“这、这怎么可能,你别瞎猜。”
“我瞎猜?我哪里瞎猜了?我这是就事论事!在奉天,除了皇家,阎家的权势无人能及,姚纪灵想必也清楚,以她的身份,是无法嫁入皇家的,,就算有这个机会,她也不会要。这个女人,可比你妹妹聪明,知道嫁个有权有势,又善良老实的人,比嫁到皇家要好百倍,阎烈洲,你到底明不明白,你现在是很多女人眼中的香饽饽,全都眼巴巴地瞅着你呢。”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声道:“我……我没想这么多,再者,我已经明确表示过,一辈子不会娶妻,姚姑娘应该也是知道的。”
“笨!”苏墨钰忍无可忍,抬起手,冲着他的脑袋便是一巴掌,哎呀,打竹青打习惯了,她现在竟然连赤狼军少将都敢打了:“你虽然表示过,但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是皇帝赐婚,或是你父母强行为你订下婚事,你该怎么办?”
他怔了一下,原本涨红的脸色陡然间褪去血色,竟变得有些苍白起来:“我……我……”吭哧半天,才说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唉,你这人啊,总是把事情想得很简单,你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注定无法愉快地当个单身狗,我今天不说,你怕是还不知道。”她语重心长道:“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未来该何去何从,总要有个目标,趁早做好准备,免得事情到了眼前,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说完,扬长而去,留下一脸郁结的阎烈洲。
苏墨钰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治愈系的天使,现在才发现,她原来是个致郁系的恶魔。
三言两语,就让英勇无畏的阎少将陷入了无尽的愁绪中,认真说起来,她还挺有成就感的。
……
这日,苏墨钰像往常一样,下了值后,拎上一壶梅花酿,直接去了一品居。
可一踏进一品居的门,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是非常不对劲。
照理说,此时应是一品居最热闹的时段,可今天,偌大的厅堂里,一个客人都没与,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一片愁云惨淡,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气氛,弥漫在一品居的每一个角落。
她心头狂跳,连忙朝三楼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