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脸颊:“我不喜欢听你说这三个字。”
她向他靠近一些,一只手臂从他身后环过,两手一圈,将他的腰抱住:“我是不是也太没用了?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他撑开斗篷,把她一起裹进来:“没有,你做得很好,换了我,不一定能做到你的程度。”
“又在忽悠我了。”
“我没骗你,如今这种局势,就连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连他也不知该怎么办吗?轻轻阖上眼帘,心头一阵愁闷:“那个耶律复,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你见过他?”
“嗯,打过两回交道。”每一次,都是不欢而散。
“他可有欺负你?”
她忍不住失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关心这种事情。
“能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他也笑:“是啊,谁能欺负你呢?你欺负别人还差不多。”
她抿唇笑了笑,“你这口气不对劲啊,怎么,你的意思是,我经常欺负你喽?”
“你还没欺负我?你欺负的够多了。”
“瞎说。”
“难道不是么?你明知我喜欢你,喜欢得肝肠寸断,却还总是装傻,只让我一个人思绪不宁,辗转不安,你说,这算不算是欺负?”
想到之前种种,她的确在他面前装了很多次的傻,他说西,她就给他拐到东,他说白,她就故意当成是黑,看着他气急跳脚的样子,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好啦,我知道是我不对,等你病好了,我让你一次性全部欺负回来。”
他轻然一笑,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嗯,我们说定了,等我病好,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教训我?”她扬扬眉:“只要不是打板子就行。”
“放心,绝对不是打板子。”
“那就好。”
“钰儿。”
“干嘛?”每次他这么叫自己都没好事,她不由得警惕起来。
他没有说话,默了许久,才试探着问了一句:“如果……如果我想任性一次,你会答应吗?”
她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那要看你怎么个任性法了。”
怀中一空,他顿时觉得有些冷,“赤狼军一向是胡人的克星,这次被契丹掣肘,想来不是没有原因。”
苏墨钰点点头:“我记得,耶律复曾经说过,要对付大晋,首先要对付的,便是赤狼军,他肯定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专门对付阎烈洲的赤狼军,我猜,他不除了赤狼军,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我……”他顿了顿,飞快瞥她一眼,然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低声道:“我想御驾亲征。”
虽然早就猜到,他会说出一些令人惊讶的话来,却没想到是这么的惊天地泣鬼神。
“不行!”她想也不想地拒绝:“你的身子很虚弱,不能上战场。”
他知道她会拒绝,但他却不肯放弃:“钰儿,如果我注定难逃一死,那么,我希望我最终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像一具**的尸体,死在床榻之上!”
“容蓟,你让我很为难。”
“我知道。”他深深凝视她:“如果换了我,我也会阻止你,但我还请求你,满足我这个愿望。”
她不说话,在理智上,她知道自己该应允他,可在感情上,她却做不到。
“钰儿,这些天我每天都会做噩梦,梦见我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上,听着殿外的震天的哭号声,感觉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消散。父皇驾崩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我永远也忘不了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眼,忘不了他在面对死亡时眼中的恐惧和害怕。”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虽然冰凉,却带着毋庸置疑的火热力量:“这个世上,唯一能真正为我哭泣的人,是你,我不想等到油尽灯枯时,躺在冰冷的龙榻上,听着那些虚情假意的恸哭而离开,这样的场面,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我也是个胆小的人,不想面对这样不堪的境地。钰儿,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求你成全我,求你让我任性一回。”
面对他哀伤中带着坚决的双目,她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越来越冰冷,越来越寒凉。
“如果……”她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