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下,前额撞上一堵铜墙铁壁,疼得我叫出声来。
“瞿牧……”我头昏眼花的站定,顾不上疼痛,赶紧拉着来人上下前后的看了一番:“你没遇上危险吧?这阵子出入得太过频繁,会不会泄露了蛛丝马迹?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瞿牧安静的看着我,面具在月华中泛着柔柔的银光。
我这才反应过来,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我们进去再‘说’吧。”
摊开纸墨,瞿牧抬了抬右手又放下,左手执笔写下几排小字:“我回了一趟静王府,小王爷明日即随皇上去围场行猎,我们可以行动了。弄月嘱你将金蟾丝衣上身,以防利器。”
“太好了!我们先去寝宫换出真玉玺,相对而言,再找机会取他几滴血就简单多了。”
瞿牧点点头,俯身又写了几个字:“刚才撞得疼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疼痛又回到意识里,我摸摸额头上鼓出的大包:“当然疼!我说……你晚上是不是可以不戴面具了,难道月光也会灼伤眼么?”说着,伸手就去摘他的面具:“让我看看到底是用什么做的,这么厉害,赶明儿我也弄个一摸一样的来防身……”
瞿牧忙避开去,摇头摆手。
我被他的紧张逗笑了,不再为难他:“我让小蕊先去睡了,她在厨房里留了些宵夜,我这就去拿来,一起填填肚子。”
才走几步,瞿牧赶上前拦住我,朝桌上指了指,我回过头时,他又一阵风似的不见了。
纸上墨迹未干,“稍等,我给你弄点热的吃食来。”
我没想到,瞿牧一介武夫,居然也会洗手做羹汤,而且看相似乎还不错。兴起之余,我特意挑了颗个大的莲子放进嘴里,牙关一合,差点没再次叫出声来。这哪里是莲子,分明就是铁丸……
我泪眼汪汪的抬头,见瞿牧正专注的看着我,于是强忍着狂揉腮帮子的冲动,狠狠心,硬是将整个莲子吞下肚子,接着示意他也尝尝。
他依言吃了一口,中途没有停顿。吃完后咂咂嘴,似乎相当满意,大概也是饿了,连着几大勺,他的碗很快就要见底。我满腹狐疑的盯了他半晌,确定他不是装的,便又舀起一勺,试探着抿了抿,这一回却是入口即化颊齿生香。我恍然大悟,想必是他厨艺生疏了些,莲子羹没有炖到火候或是受热不匀,其他美食我不敢夸口,区区莲子羹可正是我的拿手活……我暗自偷笑,当下正准备得意洋洋的卖弄一番,忽听“嘎嘣”一声脆响——
瞿牧缓缓放下碗,本能的想摸脸却又隔着层面具,手僵在半空上下不得,最后紧握成拳放下。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张张嘴,吐出一颗滚圆的莲子,上面还沾着些许血迹。
我也知道这时候不应该笑,可就是忍不住去想象面具后的脸是副什么样的表情,他是继续扮酷或是如常人般呲牙咧嘴,抑或是在肚子里开骂……
唇角抽动了两下,我努力让自己不要颤动得太离谱,好心倒了盅茶给他,然后火烧眉毛的转身……结果还没奔出前厅就坚持不下去了,扶着门框狂笑。
“你为什么会做莲子羹?什么时候学的?”
在我口若悬河的讲授完制作上乘莲子羹的心法后,瞿牧提出了两个问题,不算刁钻古怪,却让我当场愣住。大约在瞿牧眼里,我是侯门千金,亲自下厨是绝无可能的。他一时好奇,而我也快忘了当年是为了谁学会的这门手艺,可能,是太久远了。
笑容不自觉的敛起,我装作没看见他写的字,端起茶盅细品香茗。衣袖沿着小臂一点点滑至手肘,我却迟迟不肯放下。
一盅茶喝完,瞿牧还没有告辞的意思。我有些奇怪,借着眼角余光,发现瞿牧正对着我的手臂发呆,我下意识的看去。明亮的宫灯下,雪白肌肤中嵌着的一点守宫砂格外醒目。
我有些心虚,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破绽,不自然的缩回手臂。
瞿牧马上反应过来,起身对我抱拳,抬脚往外走去,似有似无的清香又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我稍稍恍神,他已到了大门口,我忙唤住他:“我是因为以前喜欢吃便学着做了,你要是也喜欢,我一定教会你。”
瞿牧侧过脸,轻轻点头,眸中流光溢彩。他那张面具的眼部原来还镶着水晶样的薄片,极淡的紫色,不仔细看根本不容易发现。
我晃晃脑袋,聚拢涣散的心神:“明晚我换好夜行衣在这儿等你,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本想为夜间行动储存点精力,结果第二天早上很不巧的被萧皇后的大驾给惊醒,小蕊麻利的替我收拾妥当迎了出去。
刚赶到门厅,迎面就见着了全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