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落落,落落……如果有一天,我念起这两个字的时候,能够心如止水,我就是彻底放下了!
从今以后,花开花谢,知与谁同……
二十二招鱼引鸟
自天山而下的雪水清澈透明,回程沿途的河流两岸,田园阡陌,村镇相望,颇富“十里桃花万杨柳”的塞外风光,别具风韵。只可惜,因此地早晚温差过大,小小的感冒后,我消失多年的过敏性鼻炎又犯了,动不动就连着打喷嚏,头昏脑涨,狼狈不堪。
一路上都在为是先回傲龙堡找上官凌风还是先到京师找星璇犹豫不决。那晚的郁闷一过,我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我不应该搅到弄月和梨落的感情世界里去,虽然面对弄月的时候总是容易犯迷糊。他不理会我就算了,反正我欠他的,等原来的梨落回来了,自然能还给他。但是现在有一点很清楚,弄月身处困境,走错一步,可能就再也挽回不了。我必须找到能劝阻他的人。
冰焰第n次的递过丝帕,无奈道:“梨落,你都快把冷清扬给弄疯了。我都还没见过像你这么能打喷嚏的人。”
废话,你以为我想么?我怎么知道这个身体的体质都和我自己的一模一样?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看着冰焰淡雅的脸,我马上联想起他那与之极不相称的让我叹为观止的破坏力。那天晚上,他轰完了人家的房子,拍拍手,轻描淡写的来了句:“给他们一个教训就算了,毕竟这次是我不请自来。”
我正想笑,鼻腔又是一阵麻痒,连忙大叫:“停车停车。”也不管马车停稳没,推开门就跳了下去,直奔河边,捧起沁凉的河水浇在鼻子上,总算忍下了一连串的喷嚏。
划拉划拉水面,把丝帕扔进去清洗,浅水里游来几条花色斑斓的小鱼,很是可爱。越游越近,直到我手边,争先恐后的用嘴巴碰碰我的手,然后浮上水面,摇头摆尾的嬉闹。
我止不住笑,回头对站在我身后的冰焰说:“这群傻鱼八成把我当成喂食的了。”
冰焰没笑,也不看鱼,反问我:“是你傻了吧?野外的鱼,谁给喂过食?”
“那你说这是什么回事?你来试试!”我拽着冰焰,他蹲下身,手还没挨到水面,鱼群就哗啦啦的散了。
这些鱼又变正常了?
我摸摸鼻子上的水珠,一脸茫然。冰焰看着我,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得我毛骨悚然,干脆“啪”的一声把冰凉的帕子盖在自己脸上。
过了一会,一只手拉下我脸上的丝帕,冰焰慢慢的说:“梨落,我们可能要分开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
“我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不方便带着你。”
“你要到哪里去?”
“我先送你回长安,再作其他安排,”他轻轻地扣住我的脖子,低头,一个温热的吻落在我唇上:“你乖乖的等我回来便是。”
我承认自己喜欢冰焰吻我的感觉,不过,不是在五个大灯泡面前……
红凤和冷清扬就算了,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的药罐。
潋晨一直都是和我素不相识的样子,我也没向谁提起以前见过潋晨的事,毕竟家仇对谁而言,都是不愿多提的,被我碰巧撞见,也是因为他好心救我。
魅影,我从来就没见过他的脸上有什么表情。连上次在玄火宫,他被星璇划破了手臂,都看不出半点恼怒,实在是高人一个。
重点是霓裳,她对我是礼貌而疏远的。而我对她,除了好奇,还有一些佩服。我觉得单恋是件很累的事,如果换作我,是无论如何也坚持不下去的。当然,这只是我现在的想法,等多年以后这事轮到了我头上,我才发现,放弃原来比坚持更难。
四大护法可以凑一桌麻将,我、冰焰和冷清扬可以摆一桌斗地主,如果这样的话,旅程就不会那么无聊,打喷嚏打得痛不欲生的某人在幻想中……
终于,随着我打喷嚏次数的逐渐减少,我们离中原也近了。
长安城外,马车缓缓停住,车夫跳下车来:“各位爷,前面城门被堵住了,还请稍等片刻。”
话音刚落,一个声如洪钟的男声响起:“谁能唤回静王妃的爱鸟,王爷赏银五千两。大家不要乱嚷嚷,小心吓跑了鸟儿!”
我探出头去,看见城墙边围满了人,连守城的士兵也夹在其中凑热闹。随着大家的视线看去,官道边一棵大树上,一只五彩鹦鹉在枝头上荡来荡去,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