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反应,又说:“不如也去凑个热闹……”
凑这个热闹不等于丢脸么,琴棋书画样样不会。不过,我对幻琦倒是大有兴趣,看来很少有人知道她有一个比花魁更重要的身份——天山凤翎观主!她才是深藏不露之人,大隐隐于世,我倒真想看看此人混在百花楼里干什么。当然,还有一个绝不能对外人道的原因,我始终念念不忘她对冰焰势在必得的样子,既然有这么个大好机会见识一下她的百般技艺,哪怕会被打击得自惭形秽,我也要勇往直前。
好奇心加上微妙的醋意,我开始期待四天后的花魁选拔。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我不是猫,当然死不了。但是如果我能预知随后会发生的事情,打死我也绝对不会留在洛阳!
百花楼,顾名思义,春意盎然,风光无限。还未近前,粉香盖花香,丝竹入耳。偌大一座红楼,装潢极尽奢华,后院缦廊回转,烛火通明,男男女女头顶红鸾精神焕发。
米错,别怀疑某人的视角,此人眼下正蹲在屋檐上看得起劲,满脑子不纯洁的想法。传说中的高级sè_qíng场所原来就是这样的,氛围啥的都营造得相当到位,而且,还要有选择的接客。来这里找乐子的男人,都一副风度翩翩的圣人君子样,没准随时都会对身边的美人蹦跶两句应景的诗来,该怎么形容来着……对了,fēng_liú而不下流,哦呵呵呵……一派花好月圆的景象比以往在古装剧里看到的那些恶俗场景悦目得多……等等,我是来干啥的?
猫腰跳下屋檐,在暗处角落里停下。据目测,头牌的闺房应该不在后院,而是在红楼某处。我跳进回廊,快走几步,看见前面来了人,忙往旁边廊柱上一靠,假装赏月。
一对人从我身边经过,女的倚在男的怀中,无限娇羞状,根本没留意到我的存在。男的抬起一双桃花眼,醉醺醺的扫过来:“妹妹,夜里风大,小心凉着,进屋去……”后面的话变成了闷哼,那女的伸手拧住他的嘴:“没良心的,一个还不够,百花楼的姑娘都许了你……”我强忍着笑,一溜烟的跑了。
走走停停,一路上看了四五次月亮,总算从后门进到了正厅里。大厅左侧垂下巨幅的桃红纱帐,几名女子坐在其中,各持一样乐器或吹或弹,乐声有如高山流水,袅袅不绝。中央一方水池,池中三个莲花台,台上各有一名舞娘,姿态曼妙。右侧一排卷着竹帘的小隔间,估计是给客人坐那看表演的,不过这时辰,人都跑去后院了,谁有闲心看歌舞。
我摇摇在回廊里拣的一只没人要的羽扇,遮住半边脸,从容的朝隔间旁边的楼梯上走去。正走得无比从容无比优雅之时,一只手伸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心中暗惊,慢慢回头,一张陌生的脸映入眼帘。
三十五相逢
“什么事?”我不多废话,做好随时逃跑的打算。
来人的笑容滞在脸上,入定般的盯着我。我暗暗喊糟,转头时忘了用羽扇遮脸,别是在熟客面前露馅了。正想说自己是新来的,那人结结巴巴的说话了:“花……花魁……幻……”
“我不是幻琦,阁下认错人了。”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那人这会反应倒快,“嗖”的蹿上前挡住去路,“哗啦”一声,手中的折扇打开,整一fēng_liú倜傥的才子造型,末了来一句:“初次见面,敢问姑娘芳名。”
我差点没趴下,皱眉将此人上下打量一番,身高嘛,勉强摆脱sān_jí残废。长相嘛,还过得去。穿着嘛,也算考究,扇柄下坠着一只金元宝……估计这就是自信的来源。见我不说话,他“啪”的收起折扇,一脸骄矜:“鄙人姓高,单名贵。是洛阳府君的大儿子。”
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看人家爹多会起名儿……心里忍笑忍得不行,只想速战速决,早点把他打发了,随口胡诌道:“小女子今儿不巧有约,恐怕没时间与高公子多聊,改天吧。”
从他身边绕过,没想到他还跟着我:“那高某送姑娘回房,也好得知姑娘的名号。”名号?什么名号!这人难道听不懂拒绝吗?我不理他,快步上楼,立马发现原来自己是外行。站在中庭,一溜眼望去,每扇门楣上都有一块木牌上书花名,如虞美人、曼陀罗、秋海棠之类,这样看来,那花魁自非牡丹莫属了。心中有了底,巴不得一脚把身后碍事的踢飞,这家伙看上去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米虫,待本姑娘一招点穴手搞定他拉倒。不过,得找个隐秘点的地方作案。
走了一小段,来到拐角的墙边,随手一指前方:“我的房间到了,高公子请回吧!”高贵随手指的方向看去,撑开纸扇摇两摇,故作风雅道:“杏园飞红,好……”好机会!我飞快地伸手点穴。手指刚挨到光滑的衣料,腕部被突如其来的外力一带……我一头撞上脂粉味极浓的胸膛,愕然抬头,高贵的笑脸变狼颜:“玩欲擒故纵的多了,这么烈的还是头一回碰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