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预示着有一场大雨将会来临。
李辰羽看见苏玉菡的第一感觉就是好像在哪里见过此人,他在脑里迅速地过了一遍,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在何处见过此等清丽绝伦的女子。车内走出的是女子而不是男人,他略微放下了心,寻思:“此人是谁?我可从未见过。世上怎会有如此清丽绝伦的女子?观她模样甚是年轻,怎地武功如此深不可测,当真是奇也怪哉!”他又看了看苏玉菡,拱手道:“苏姑娘,多谢你沿途照顾箫儿。”
苏玉菡微微颔首,说道:“公子言重了,此番一路同行,诸多方面乃是令妹照顾于我。”
此言一出,一直未开口说话的李琴微感诧异,她一双眼睛就这么瞪着李箫,说道:“小四,你也会照顾人?”
别人不知道,她这个当姐姐的可清楚得很。这个小四在庄内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大小姐,吃喝拉撒睡基本上都有人照顾伺候。偏生她最小,人人都宠着她,是以只有别人照顾她的份儿。她会照顾人?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李箫哼了一声,不回答二姐的话,心道:“我照顾人有何稀奇?我就是喜欢照顾她。”
李辰羽此刻也感觉到妹妹与平日有些不同,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明问,只得笑了笑,说道:“箫儿的品行我这个当哥哥的很清楚。她年纪尚轻,性子冲动,做事不经大脑,沿路一定给苏姑娘添了不少麻烦,叨扰苏姑娘这许多时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就带她回庄,免得她再给你添麻烦。”
由决定与李箫一路同行开始,苏玉菡便已经做好了分离的准备。她以为她可以坦然面对,但李辰羽话一出口,她还是沉默了。
夜似乎更凉了,有着透骨的冰凉。一向处事泰然的苏玉菡,此刻沉默着。
李箫望向苏玉菡,眼神是那么的热切,她想苏玉菡留她,哪怕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也好。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苏玉菡咬了咬嘴唇,缓缓地抬起头,说道:“我与李箫也算是相识一场,不知能否送她一程?”
李辰羽有些担忧,怕这个武功深不可测来历不明的人会对他们不利,可观李箫的神色,倒是与她的关系不像是相识一场那么简单。他皱眉思量,最终决定要试试这个女子的武学路数,企图看出她属何门何派,亦或是哪个名门世家。
“苏姑娘,你要送箫儿回庄也无不可,只不过……”李辰羽看了看李箫,终于还是开口道:“在下近来苦修水月剑法,也不知武功有无进展,所谓相请不如偶遇,在下想请姑娘指点几招。”
苏玉菡是何等聪明,不用想也知道李辰羽是要试探她的武功。她足尖轻点,跃下了马车。
李辰羽微微一笑,翻身下马,一步步朝苏玉菡走去。
李箫终于在苏玉菡说过的那句话中回过了神,心里一阵酸楚:“你不留我,反而要送我一程。你可知我不想回去,你可知我只想跟着你,就算跟着你要风餐露宿,吃苦受罪,我也不怕!这些……你懂吗?”
“苏姑娘,请亮兵刃吧!”李辰羽剑眉星目,手握长剑,含笑而立。
苏玉菡淡淡道:“请吧。”
李辰羽皱眉,当即也抛下兵刃,道:“姑娘不用兵刃自是想比试拳脚,在下七尺男儿自也不会占女子便宜。”
黑夜中,风吹起白色衣摆的一角,苏玉菡右手微抬,柔软洁白的丝带划破了寂静的黑夜。
“拔剑吧,少庄主。”
李辰羽这才醒悟原来她随身携带的武器,便是她袖袍内飞出的白色丝带。看着立在半空中的丝带,心里一凝:“软兵刃尤其难控制,何况是以丝带此种柔软无比的东西做武器,此人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
当下也不做多想,反手拔出长剑。李辰羽的剑很宽,两边剑峰薄如纸,中间却是很厚,而且呈黑色,上面雕刻着很精细的纹路,想来是把好剑。
“此剑名为黑虎,请姑娘赐教。”
电光火石间,二人已然动上了手。苏玉菡一直防守,将李辰羽挡在三尺之外,从不主动攻击。
李辰羽额头已然开始冒汗,白色丝带就似长了眼睛一般跟着他,而且招招攻向他身上各大要穴,他竟然进攻无路,只有挥剑抵挡。更让他大为吃惊的是苏玉菡只用了一只手,她的左手一直垂在身侧,动都没动过。
挥剑挡开连续三次的攻击,李辰羽脑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单手对我,太也轻视我水月山庄!”当下顾不得其他,侧身向左,刷刷刷连刺三剑,猛地纵身跃起,剑指苏玉菡左臂。他哪里知道苏玉菡左手臂曾被一箭贯穿,根本就不是轻敌而不用左手,此番出手逼她用左手,却也歪打正着。
苏玉菡猛地退后,竟也不去接他那几剑。突然,李辰羽大喝一声,人已弹至了半空,长而重的黑虎剑如巨石压顶朝苏玉菡右臂压去,心道:“如此一来,你不出左手也是要出的了。”
果然,苏玉菡抬起了左手,袖袍内那条丝带稳稳地缠住黑虎剑,右腕转动,那条早已出袖的丝带缠住了李辰羽的身体,将他连人带剑摔在了地上。
观战的二人都是大惊失色,也顿时是哑口无言。李琴惊的是从未吃过败仗的大哥今日败在了一个年轻女子手中。李箫惊的是苏玉菡瞬间染红的衣袖,她看得很清楚,大哥的剑没有近到她的身,更别说伤到她。那么,定是那晚被刺客楼的人所伤。
李箫越想脸越白,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心疼,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