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停留在台阶之下。
“妙风,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声音不高不低,似乎没有一丝情绪。
“妙风该死,甘愿受罚。”妙风单膝跪地,低头看着地面,声音淡淡,似乎领罚已是惯例。
高位上的中年儒生缓缓合起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大腿。他平视远方,叹道:“为了那个女人,三番五次失手,回来还要受罚,真的值得么?”
“请教主责罚!”妙风依然低头,不解释,也不去看中年儒生的表情。
静默,很长时间的静默。就在妙风以为断仇不会再说话的时候,看到了一对青云靴。
头顶传来一道惋惜的叹气声,过了一会儿,妙风再次听到了断仇的声音。
“此次任务失败,义父大怒!”断仇乜斜着眼看妙风,道:“好不容易有机会下手,你竟然为了儿女私情生生错过!如此一来,不知道又要等上多久才能有下手的机会。近来派出去的刺客一个也没回来,想来也是死绝了。我鬼教千余精英齐聚独孤山庄,竟然杀不了一个女人,想想我就觉得脸上无光。你说说,我要怎么罚你才好?”
妙风沉默不语,一旁站立的惊雷开口道:“教主,当时我们被万万蛊虫所包围,不撤退恐怕伤亡惨重。”
断仇道:“别人是帝王,用千余人陪葬再正常不过了。就算是你们四个,陪葬也是应该的。”
惊雷还待再说,被身侧的紫电拉住了衣袖,示意不要再说。
没有人说话,大殿又安静了下来。半晌后,断仇道:“妙风,我要罚你,让你永远记住再三失败的原因,若是再犯,死!”死字由牙缝中挤出,别有一种威严。
妙风表情无异,道:“谢教主!”
断仇扫了一眼风雨雷电四大护法,突然生出了一股子茫然。他想,成与败,其实很明显了。为何还要执意让本就太平的江湖大乱?报仇雪恨?可是,冤冤相报又何时能了?
知道想再多已是无用,转身看着那张金灿灿的交椅,淡淡道:“剁了妙风一根手指!让她长长记性!”
此言一出,妙风身子一僵,随即露出了一丝苦笑。
一直未曾开口的暮雨道:“教主,妙风的手是要用来弹琴奏曲的,不能废。”
“十指连心,脚趾也是一样的。”断仇一步步走向台阶,道:“本教主要亲自动手,你们着手安排。”
紫电道:“敢问教主何时动手?”
断仇微微一笑,道:“七月十四。”说完人已消失在大殿之中。
今日五月十四,算起来刚刚两个月。七月十四,鬼节,确实适合鬼教出动。
钦州,花影楼。
房内亮如白昼。苏玉青捏着酒杯把玩,开口道:“怎么办?有人打你宝座的主意呢。”
楚紫遥不以为意,道:“你能猜到是谁么?”说着微微一笑,道:“猜到了有奖。”
自那日独孤山庄一行后,许多事情似乎已经非常清楚明白了。四大护法能一眼认出苏玉青,看着乔装改扮的楚紫遥时那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
苏玉青挑挑眉,道:“普天之下人人皆知女帝立了后,可皇后是谁却鲜少人知,为何四大护法会一眼认出我来?还话里有话,讥讽于我!哼,李辰良夫妻定然不会说,独孤怀瑾也可以排除,烟儿与寒夕自然会守口如瓶……能够让一个组织在江湖中混得如鱼得水,定然是个手段极高,城府极深之人。”
楚紫遥抿了口茶,道:“那会是谁呢?”
“是啊,是谁恨不得你我死无葬身之地?是谁能够掀起江湖纷争?是谁想要谋你的皇帝宝座?”说完看着楚紫遥那张神色自若的脸庞,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立马问道:“莫不是前太子楚子玄?”
楚紫遥道:“他没那么大的本事。不过,此事他也脱不了干系。”
苏玉青皱眉蹙额,左思右想还是无果,道:“别卖关子了,快说!”
楚紫遥微微一笑,道:“天机不可泄漏…”
苏玉青眼睛一横,道:“不说拉倒!我自己去查。”
楚紫遥兀自喝茶,还是微笑不语。苏玉青就是不愿意妥协,哼了一声,岔开话题道:“不知道菡儿她们启程没有?”顿了顿,又道:“此去塞外路途遥远,得多派人手保护她们。”
“我理会得。”楚紫遥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那一轮圆月,道:“一支前往塞外的商队,够不够?”
当然够,一支商队最起码这样十几个人,十几个南楚暗卫,无论如何也是够的。苏玉青将杯中酒喝干,起身过去,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轻声道:“多谢陛下。”
楚紫遥叹息道:“菡儿都这么大了你还为她操心,我说是瞎操心。”
“她可是我亲妹妹,在我怀里长大的,我这一辈子都得为她操心。当然,我这一辈子还得为另外一个人操心?”
楚紫遥嘴角带笑,明知故问道:“是谁?谁如此有幸得到苏楼主的爱护与关照?”
苏玉青笑道:“我知道有个人喜欢乱吃飞醋,偏生我又喜欢看她吃醋,所以就特别疼她爱护她,你说是谁?”
“我怎么知道?”
“那算了,我关心爱护青离去。”苏玉青装模作样地叹气,松开手,转身欲走。
楚紫遥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不许去!这段时间你们都快把酒窖里的酒喝光了。”
“想留我就直说,别找借口。”苏玉青一把搂住纤纤细腰,白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