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毕,唐学政又打算上楼,肖浅浅叫住他,“阿政,我找你有点事。”
唐学政略一想,“来书房。”
唐老爷子那个不爽,他叫他就不去,美女叫就去,重色轻老哇。
让她先进了房间,唐学政叫佣人上两杯红茶,敞了门引她坐在红木沙发上。“什么事?”
“你怎么了?”肖浅浅优雅地搭了腿,手节制地放在腿上。
唐学政在她对面坐下,明白她问的什么,但是并不打算回答,“没什么。”
“我可是没见过你发那么大的火,谁惹你了?”
“肖大小姐,我说没什么的意思是跟你没关系。”她以为他是她审的犯人吗?
轻松的表情立刻褪去,肖浅浅直了背,“你……好心当成驴肝肺!”
“哦,不好意思。”唐学政没什么诚意地说,“到底还有什么事?我累了。”
“你……以前就是这德,过了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肖浅浅恨声咬牙,高兴起来很好,不高兴就油盐不进,比谁都任。
“谢谢夸奖。”
“我就是犯贱才关心你!”肖浅浅腾地站起来,风一般地出了书房。人不稀罕,她又何必在人前碍眼。
唐学政动都没动,长腿一伸搭在几案,“啪”地点燃一烟。
佣人上来,有点无措地站在门口问道:“少爷,这茶……”
“放这。”
未过多时,上来的便是唐夫人,“阿政,你们这是怎么了?浅浅怎么气冲冲地走了?”
“我怎么知道,没礼貌的女人。”
“唉,你怎么这么说人,肯定是你惹她了,哪有人好端端就走的。”
“嗯,说的也是,我们符晓今天下午肯定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唐学政吐出一口白雾,“来,妈,喝杯茶。”
唐夫人没想到他三两句就扯到符晓上去了,脸色微微一变,“这能比吗?今天下午是我亲眼所见,我都还没说话她就一副不礼貌的样子了,后来不发一言就跑了。”
“那是您当着人家的面说不同意,我媳妇儿面软,您这一说她不撒丫子就跑。”
她要是真有那么软弱就好了。唐夫人在心里暗道,十年以前,她只不过是个小城镇的丫头,就已经对他们毫无畏惧之心,还敢把钱扔回她身上。“你说什么都没用,反正那姑娘我是看不上,你也甭想了。瞧瞧你要什么有什么,怎么就能看上这个小丫头,你看看浅浅,样样都比她好,你还把人家气跑。”
“行了,”唐学政打断她的唠叨,示意她坐下来,“咱们美丽优雅的韩女士可不太适合念这些妈妈经。”
唐夫人被儿子逗笑,在他身边坐下,喝了一口他送上的伯爵红茶,道:“谁叫你不让我省心,我想做个悠闲妈都不行。”
“我想让您省心,您不愿意哪,以前连朱婷婷那样的娇蛮大小姐您都能将就塞给我,我自己找了个好姑娘当媳妇儿您还不乐。”
唐夫人变了脸,放下杯子道:“就知道你灌妈迷汤呢,这世间形形色色的人妈见了多少,还不知道是不是好姑娘?我看她就是一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丫头,将来你是站在顶尖上的人物,妻子怎么能是个这么小家子气的女人?”
唐学政侧身,一手搭在沙发背脊上,颇为高深莫测地看着她。
儿子早已不是那个她能看透的小男孩,被他看得有一丝心虚,她佯怒板脸,“这么看着你妈干什么?”
“我只是在想,”唐学政下巴,“总觉得您特排斥符晓,按理你们还没正式见过面,哪来的这么大反应,是不是,你们以前就认识?”
唐夫人的心“喀噔”一下,这小子,平常也是个大男人,心思得很,但一想动脑筋,也比狐狸还奸。“你胡说什么,要是我早认识,老早就不让你们在一起了。”
“是吗?”
“这种事我瞒你干什么?你妈我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有空认识那个姑娘。”
“那我也把话撂这了,您不接受符晓,就等着我打光棍吧,”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女人,“哦,也别想抱孙子了。”
“你这……”唐夫人气得就想骂,但她又旋即转念,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不知道?有过那么多才貌双全的女友,没一个能真正拴住他心的,符晓那丫头,可能也是他新鲜一阵,等过了说不定都记不起是谁。这么一想,她算是想通了,清了清嗓子,“随便你,反正我就是不喜欢。”犯不着逼他,跟他耗一阵,他自己就先烦了。
因为母亲的坚决,唐学政虽然也觉得她们不可能认识,但他还是有一丝不确定。为了这个不确定,第二天下午,他找上司法部的大头头。
莫远东开完会出来,对他抱歉地笑道:“学政,抱歉,让你久等了,怎么突然来找莫叔?”
唐学政站了起来,“莫叔,实不相瞒,有件小事要劳烦您。”
“呵呵,你说说看。”莫远东让他坐下,叫跟进来的秘书倒茶。
“我想看看当年我出车祸的记录。”这只是他找到的几个共同点之一,今个儿一大早上他就起了床左查右访,都没发现母亲和符晓之间有过交集,这个可能是他最渺茫也是最不愿相信的可能。
莫远东觉得奇怪,“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突然想看?”
“就一点私事。我去问过档案处,他们说当年未上诉的案子没有纳入电子系统,只是作为文件有个备份,我觉得走程序太复杂,所以想麻烦您。”
“哦,这样,小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