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自然是很好,冯贤成对于这样的布置也是有些小得意的。然而,从除夕夜到正月十五的元宵节,整个戎州城里愣是平静到一点事情都没发生。往年还有个爆竹炸伤人之类的纠纷案子,今年却是连这个也没了。
如今元宵节刚入夜,他却是一点去看冰灯又或者是夜游逛街的意思都没有,在锦衣卫的会所里面来回地走动。说实话,想要钓出那个“凶手”他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只是,这办法他却是不敢用。
用自身当诱饵,引诱那个“张公子”上当!
可是,张铁死了,刘瑜也死了。前面两个诱饵就这么被“张公子”给无声无息地吞下,而如今他们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见着。若是他以身犯险……万一也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可就真的是都完蛋了。
“大人……”冯贤成的副手进屋,看着他一脸官司的样子,迟疑了下才道:“刘府上来人了。”
“刘府?”冯贤成顿住了脚步,这会儿回头看了一眼道:“他们又来干什么?要是想为那惊蛰求情的话,就直接请他们回去吧。”那涉及到谋杀刘瑜的丫鬟惊蛰却也是个烫手山芋。一个孕妇,又怀着刘瑜这个死者唯一的子嗣,在牢房里面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也不好吧?
然而,冯贤成却也明白,无论如何这个人是不能放的。说不得,这惊蛰还真跟那“张公子”有什么首尾。不见那莺燕楼的小玉都老老实实招了张公子的存在,这惊蛰却是什么都不肯说!
“可恶!”想到这里,冯贤成忍不住摔了一旁的茶壶,要不是惊蛰是孕妇刘家又要保她那个孩子的话,说不得这时候早就给她轮换了十八般的刑罚,让她把什么时候来葵水都交代的干干净净。
追查“张公子”的事情,马城从年前就再也没有过问。这并不是他已经对张铁的案子漠不关心了,相反这是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什么都不过问冯贤成也会竭尽全力去处理这个案子的。
因为,如果冯贤成不抓到凶手的话,那么“张公子”的下一个目标说不定就是他了。
虽然他改名换姓,应该算是比所有人都藏得更深一些,可是如今两个人心头都有一根刺,那就是当初消失不见的宋黎。若是宋黎跟凶手合谋的话,他的身份还真的不算什么秘密。
宋黎可是认得他的!
想到这里,冯贤成只觉得内心更是焦躁,想来想去出了锦衣卫的会所上马车吩咐道:“去将军府。”
去将军府,找的自然是马城了。
两个人一碰头,冯贤成发现马城也是带着一股子的焦躁感,甚至见了他也没有个笑脸,只是随意指了下椅子吩咐他坐下。
丫鬟进来上茶,等到人都退了出去,马城才道:“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冯贤成自然不能说一无所获,只是换了一种说法,“大人,那人只怕此时已经离开戎州城了,咱们真的不往外再调查吗?这样在戎州城内耽搁的时间越长,只怕那人就越是难以抓回来。”
“你我都还在,那人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戎州城?更何况,张铁一死当天咱们就封了城,不管进出都是要严加审查的。而当日从开城门之后,那些守卫也并未曾见过疑似‘张公子’的人离开。他定然还在戎州城内!”马城说着一拳捶在了桌子上,“那人就是想要等着咱们放弃呢,这样才好找机会下手或者是逃走!”
“如果对方被我们之前的严密搜索给吓到,不准备动手的话,只怕如今也已经想着该如何脱身了。”冯贤成实际上还是有些想法的,只是这想法却有些危险。他说着站起身,走到马城的跟前,压低了声音道:“大人,有个人他要离京了,而且随行的人说起来还是跟那两桩案子中的一件有点关系的……”
“你是说……”马城微微皱眉,“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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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之后,不管是左容还是林小碗又或者是朱玉菱都开始准备回京的事宜了。戎州城附近没有码头连着运河,想要走水路就要先出戎州城,顺着遂州一路向东南方向走,等到了灵州才有码头可以上船走水路回京。
而这横跨了一两个州府的路程大约就要半个月,水路快些等到回京也是要十天左右的。
当然,这是左容根据一路护送的女眷放缓了形成预计的。若是他一人的话,能够再快上五六天到京城。女眷多不便之处也就更多上一些,朱玉菱身份特殊,自然不好跟着商队一起走。因此这要雇佣马车,请人护送。
结果左容这边刚从牙行出来就遇到了冯贤成。
“左大人。”冯贤成笑着打了个招呼,“这是要……哦,左大人二月份要回京述职,这是要雇马车吧?我记得京城周王府托付了左大人一路护送刘家那位刘朱氏一起回京的。左大人可雇好了一路护送的人?”
左容苦笑,道:“车马还算好雇佣,只是这人……那一位毕竟是千金之躯,总归是要避讳一二的。那些武行或者是走江湖的大老粗,我自然是不敢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