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是犯了愁。
“这,夫人没交代,少奶奶你可别为难小的。”账房的人是刘夫人的一个远方亲戚,同姓张。这会儿张路正一脸为难地看着朱玉菱,“这钱若是支出去了,回头夫人查账……”
“这是夫人要的东西,难不成还让我会账不成?”朱玉菱如今却是一丝面子都不要,直接冷笑道:“难不成还真要为了区区二两银子让夫人再来账房一趟?如今叔父正在待客,这般为了二两银子奔波,叔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她这般又是冷嘲热讽又是出言挤兑,那张路却是坚持不下来,半响才道:“那还请少奶奶签个字……”
“也好。”朱玉菱点头,张路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提笔记下这一笔,然后把账册转向朱玉菱。朱玉菱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在下面写到“代婶母签”四个字,然后才签上了她的姓氏。
若是她直接签上名字,只怕那张氏就能够直接把这笔花销算到她的头上了。
张路本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然而见朱玉菱这般签他却也不好说什么,这边才给了银子。朱玉菱轻哼一声,出来就让小雪送人,然后转身回了她的院子。
张路见这会儿没了人,连忙招手让人去后院传了话。
林小碗自然是不知道因为这顿饭的银子,在刘府后续又闹出了什么事情。只不过见朱玉菱和刘府账房的作态,她却也是看出了一些的端倪。这刘功看起来并不怎么重视刘瑜这个侄子,不然的话朱玉菱的处境也不会这般艰难。
二两银子朱玉菱自然是有的,然而她却不是忍气吞声的人。这番举动也可以看出,她与刘夫人的不合已经是府中上下皆知的了。她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朱玉菱的脾气在周王府那么多年都没有真正跟谁在明面上过不去,也由此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对那张氏忍无可忍了。
也难怪她会问起刘功把刘瑜和她带来戎州的目的。
若是说刘功关爱子侄的话,还好解释。然而如今朱玉菱在刘府的生活却很明显的说明了一点,刘功让他们来根本就不是关爱子侄,只不过是当做在府中养上几个闲人而已。而正是他透露出了这样的意思,张氏这才会过分到朱玉菱忍无可忍。
难不成,还真让她说中了。刘功让刘瑜夫妇来戎州城,实际上是别有目的的?
而林小碗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是刘瑜?刘瑜只是刘成载的四子,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呢……而他大哥更是跟他一母同胞,更是嫡长子的。
难道说,真的是因为刘瑜跟朱玉菱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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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房顶都是厚厚的积雪。至于外面路上,虽然常常清扫,却还是积了不少的雪,为了防止路人滑到,林小碗就学着其他店家,在门口铺了些干稻草。
这日午膳的点儿刚过没多久,店中客人渐少,林小碗这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歇一会儿就看到左容进了门。
左容穿着厚厚的冬衣,头上和肩膀上还有着雪花,林小碗见状就道:“外面又下雪了?”左容点头,因为穿的有些厚拍肩膀上的雪花时就显得有些笨拙。林小碗轻笑着给他拎了一壶茶过去,离开的时候就顺手给他把后背的一些雪花拍掉了,“想吃什么?”她问。
“汤面。”这样的天气,出了吃锅子之外,最幸福的莫过于一碗热汤面。又能饱腹又暖和身子,林小碗了然的点头,笑着道:“你稍等下,我去做。”
“……”左容想说,你累了许久随便找个人做面条好了,然而又想吃林小碗的手艺。作为一个对吃食还是有些挑剔的男人,他总觉得林小碗做的东西不止是好吃,还有一种别的味道在里面。
这么一纠结,林小碗就进了厨房。林童钻出来站柜台算账,还冲左容笑了笑。
左容看着林童如同小大人一般站在柜台后面算账,一脸认真的样子也笑了笑。林童跟林小碗虽然长得不像,然而许是自幼一起相处的缘故,有时候神情之间还是有些相似的。
他不过是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林小碗就端着两碗热汤面出来的,还有一小碟子的咸菜和一碟子腐乳。
“这边的人都是伴着辣酱吃的,不过你吃不惯辣,我就给你换了腐乳,你尝尝看。”她说着就坐在一旁,把另外一碗汤面放在了自己跟前,拿起筷子道:“快趁热吃吧,晚了面条就不好吃了。”
两人不是第一次同桌吃饭,左容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林小碗几次,等到一碗汤面连汤喝完,他这才又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递过去,这才开口道:“梁武说过两天城外就会举行第一场冬猎会,到时候很是热闹,也有市集。你若是想去,到时候我们一起?”
“冬猎会?”林小碗倒是听说过,而且知道这样的场面马城和张铁、刘功这样的人都是会出席的。她本就准备去,只是若是跟左容一起的话,只怕有些事情做起来就不方面了。
她有些迟疑,左容见状就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