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必然不远,大人可派人查看山林之中?”
马城闻言皱眉,道:“让人封锁了山林,如今还未曾开始勘察。”不过,若是里面有人想要逃,却也是插翅难飞了。他此时道:“若是此时搜寻,倒也万事俱备了。”
左容闻言不好直接出言阻拦,只是撩起衣摆顿下检查绿梅的尸体。
“还有一点,下官想不透。”他缓声道:“这帐篷并未开窗透风,凶手是如何确认里面人的位置的。”他说着看向绿梅脚下附近的皮毛垫子,从那上面的痕迹来看,只怕这绿梅并不是凶手的目标,甚至于那一支短箭也并不是朝着绿梅的射来的。
左容细细看着绿梅的倒下的姿势,忍不住在心中叹息。只怕这绿梅是张铁在慌乱之际一把抓过来替他挡箭的,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一箭毙命,香消玉殒了。
他倒是没有隐瞒所看出的结果,这会儿背对着那两人重述绿梅死前的情形,竟然与之前张铁所说并无出入,不由得就让马城多看了左容一眼。
“那以左大人所言,又该如何是好?”马城开口询问,带着浓重的试探意味。
左容闻言却没有回身,甚至连回头都没有。这会儿他正看着尸体研究,再次确信这次刺杀不可能是林小碗示意林童所做,这才松了一口气。
“能够在这般距离又穿过帐篷杀人的,必然是一位臂力惊人之徒。且这人应当是有内应,帮他确定张大人坐在所指的位置。这也是对方为何今日下手的缘故。”左容把看出来的一一道来,“想来那人昨日确定了张大人的帐篷,又选好了伏击的位置,这才由他的内应帮忙等张大人回帐篷休息之时就故意安排张大人坐在此处。”
他说着伸手一指,那位置正是对着短箭射入的方向。
马城和邢桥两人左右看了看,不得不承认左容所说没有错。就算是这样,马城还是谨慎地掀开帐篷让人去叫张铁过来。左容却没有因此就停下来,又是查看了一番才又道:“如果我所猜测没错的话,这两人当是以放下帐篷的帘子为信号的。实际上,就以窗户所开的位置,就算是开着,凶手也不可能找到合适的伏击位置。而今日天色晴好,这帐篷却是放下了窗户的帘子,又特别点起了油灯,实在是有些古怪。”
“你怎知道这油灯先前点燃过?”邢桥此时忍不住问了一句。左容闻言指着那摇曳着的油灯,低声道:“撒出来的油一看就是新近添过的,不然不会如此多。戎州城的诸位将军,昨日就已经在此扎营过夜,想来如今其他帐篷之中的油灯中,不会有如此多的灯油。”
这也只是推测而已,并无十足的把握。
“由此可以推测这油灯里面的灯油是新近有人添过的。”他说着微微一笑,“只点了一晚上的油灯,里面灯油应当还足够用才对,一般情况下人是不会想到在油灯里面油还过半的情况下往里添灯油的。会这么做,就证明了这人只怕是心神不宁,想要找些事情做做。而这油灯,之后很可能会用上,所以才会在行动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的完美无缺。”
他说的有理有据,邢桥闻言就问道:“难不成,与人里应外合之人就是这死者?”
绿梅跟着张铁随行在此,自然是第一个遭到怀疑的。然而,左容却缓缓摇头,低头看着绿梅姣好的面容此时再无一丝的血色,低声道:“以她当时所在位置和死后的姿势所看,她是坐在此处被张大人一把拉过挡下了短箭的。”左容细细指了两个位置,然后才道:“若是她放下窗帘,只怕回身往回走的时候就会被凶手射杀。”
“也许他们约定了时间……”马城说,然后摇头。他生性多疑,依照自己的性子立刻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问题。只要有耽搁必然就会有误差,那箭矢应该是在帘子放下之后就立刻射出的。就如同左容所说,如果是绿梅的话,她早已经死在箭下。
“还有一个缘由。”左容说,“绿梅姑娘若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自然不会靠近张大人的。”
他说着起身站直了身子,冷静地道:“所以,与人里应外合之人,应当是这帐篷中的第三个人,当时跑出去呼救的丫鬟。”只有一个丫鬟,站在一侧放下帘子才不会引人注意,才不用挪动脚步。也只有丫鬟,才会做这些添灯油之类的小事。
马城赞赏地看了左容片刻,转头对邢桥道:“难怪邢桥兄这般推举赞赏此人,今日一见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啊。”
左容低头不语,邢桥却是笑了两声,道:“说起来我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破案,却还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在这般短的时间里面把这里发生的事情都看得通透。”
两人说着这才出去,左容紧随其后,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就见两个兵卒把那丫鬟给带了过来。那丫鬟哭得梨花带泪,这会儿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的茫然倒是演了一场好戏。
左容却没有参与这次审问,转而绕着帐篷走了一圈,看着帐篷外面的痕迹。等找到那个短箭射、入留下的洞口时,他甚至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