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案情。
林小碗对于绿梅的丫鬟与人合谋杀张铁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她之前也曾经猜测过绿梅的丫鬟是凶手的内应。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这桩刺杀的真相,竟然只是因为张铁贪花好色,睡了绿梅的丫鬟所引起的。
至于被抓的左姓之人,自然不是左容。甚至那人根本就不是姓左,只是偏偏在军中因为左手控弓能力强,被人起了个诨号叫做左强,说的是左手比常人右手更强上三分。左强与是那绿梅姑娘的丫鬟的同乡相好,这两人自幼相识,前些日子才因缘巧合之下又认出了彼此,几次来往就情投意合,私定了终身。那丫鬟和左强两人努力存钱,想要从红袖招赎身出去成就一番姻缘。谁知道,就在钱财好不容易存够之时,张铁酒醉之下拉着前去端水的丫鬟上了床。
这番事情不少人都是唏嘘不已,也有人如同之前那男子般不屑与此,更是指摘左强为了一个楼子里的女人这般自毁前程不值得。林小碗不做评价,心中却是颇有感慨的。这会儿听着那些人谈论张铁这个案子,她大约也是明白马城等人的用意的。
按说这般刺杀的案子都是掩人耳目,免得造成恐慌的。然而这次很快就抓到了元凶,牵扯在内的又是一个青楼女子,自然不能罪责到张铁身上说他强抢良家女。因此,把真相透露出去,反而会有一种安抚民心的作用。
至于会不会有人为那青楼女子伸冤,看看如今食肆中的客人大多都是为张铁不值,又说绿梅红颜命薄,或者说是那左强被鬼迷了心窍竟然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罔顾前途,就能够看出这些人的看法了。
能想到那女子身不由己,实际上也是可怜人的人又有几个?
送走了这批食客,外面天色就已经完全黑透了。林小碗站在门口朝着前方看了看,路上还是有些行人的。她叫了林童出来,两人挂上了灯笼给这边道路照明,这才又进去给大厨包了个红包,吩咐明日照常上工,这才与林童坐在一起吃晚饭。
等到晚饭用完,又清洗了碗筷,林小碗就捧着账本坐在前面算账。林童怕她冷,就往炭盆里面添了些烧红的碳,这才守在一旁也是拿着纸笔继续写写画画。
林小碗见状,就提醒道:“冬猎会已提前结束,这些再画来也没用了。”
林童心中何尝不知道,只是本以为报仇之事已经近在眼前了,如今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中自然是放不下的。她这会儿见林小碗神色如常,忍不住低声问道:“姐姐心中难道不觉得可惜?”
若不是那两人出手的话,说不定过了明日,张铁就真的只是一具尸体了。
林小碗如何不叹息,不过在她今日看了绿梅死之后冬猎会全场的严防情形之后,却也改变了心意。冬猎会却是众人都在戎州城外,看着似乎好下手一些。然而那些暗中的防护却也是不容小觑的。这次若不是动手的人本就是兵卒,负责守卫营地的话,说不得不等动手就会被巡逻的兵卒给抓住了。
想到此处,她只是笑了笑道:“好事多磨难,你且不要心急。我们既然已经在戎州了,自然是不取那几人的性命就不会离开的。”
林童这才舒了一口气,低声道:“只是我本以为这次能够帮上姐姐的忙。”她有些失落,又不想林小碗安慰她,就转口道:“姐姐不回去休息,可是为了等左先生?”
她说到这里神色一变,继而又往林小碗身边凑了凑,“之前在冬猎会上不好问,姐姐,那左先生究竟是什么身份?”
林小碗放下手中的笔,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应当是锦衣卫中人。他身份特殊神秘,我倒是早有察觉……”说着她轻轻叹息了一下,又道:“只是,他对我们知道多少,却是我所不知道的了。只怕,当初周王府的事情,他也有参与。”
“姐姐是说,左先生知道是我们……”林童吓了一跳,林小碗见状安抚她道:“你也不用害怕,就算他知道也未曾捉拿或者是告发我们。若是我猜的不错,只怕他还帮着我混淆了锦衣卫的调查方向呢。”
若是这般,她所欠的人情就更大了。
林小碗说着拿起林童所写的那张纸丢入炭盆,看着纸张烧了起来,这才又低声道:“若不是今日这事,只怕我与他还在相互猜忌着对方的身份呢。如今倒也好,既然彼此身份已经分明,日后倒也好说话了。”
“他,他知道姐姐你的身份了?”林童这次真的是不安起来,抓着林小碗的胳膊就道:“姐姐,左先生,左先生不会带人来抓你吧?”
“你且放心就是了。”林小碗笑了笑,“我猜测当初他知晓周王的死与我有关时,就暗中调查了我的身份,说不得连你也会算在内……”她说着笑了下,等到那纸张烧成了灰烬这才回头继续算账,“所以若是说他想要如何,只怕当初我们就离不开京城。”
“那左先生果然是对姐姐你一往情深了!”林童脸上露出喜色,林小碗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笑着道:“多嘴!”却没有再把她心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