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话题,一次又一次。
太累了。比起这种累,结婚要轻松很多。孩子不孩子的,她已经三十九了,高龄产妇那么危险,家里不会催她生。许彬说的对,家里二老不就是希望她后半辈子有个伴?找谁不是找?反正她已经结过一次婚,再结一次,又能怎么样?
为什么不答应?
为什么不甘心?
多好的办法,她还在贪什么?
姚若瑜自己也不知道。她说:“我再考虑考虑。”
谢武松了口气:“好,你慢慢考虑,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尽量答应。”
姚若瑜说:“我想再坐一会儿。”
许彬拉着谢武起身:“那我们先走了,回见啊姐。”
“回见。”姚若瑜笑着招手。
看着他们的背影,姚若瑜出神了很久。
她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上滑,再上滑,通讯录往下翻,fghj……她的通讯录很长,滑很久才到底。然后她的手指轻轻下滑,再下滑,tsrq……
滑到最顶端,滑不动了。袁木的名字前有个“啊”,“啊袁木”,袁木啊……
姚若瑜点进这个名字,拨出电话。
“你好。”袁木的声音从听筒传出,姚若瑜觉得好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了。
“你也好啊小朋友。在干嘛呢?”
“在看书。”
“看什么书呢?正好我最近想丰富一下自己的内涵,有没有什么书推荐给我?”姚若瑜笑着问,突然听见倒水的声音,不及多想便问出口,“你在哪?”
“在逢时家。”
“逢时在你边上?”
“对。”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再……”
电话断了,袁木一脸莫名其妙,放下手机。
盛逢时放下热水壶问:“姚若瑜?”
“嗯,问我在干什么,让我推荐书。”袁木伸手去拿杯子。
盛逢时捉住她的手腕说:“烫,晾一会儿再喝。”
“哦。”袁木收回手,“她听起来不太好,挂电话挂得很快。”
“可能是和什么人吃饭不愉快,影响了心情。”
袁木点头说:“最近几次她出现,状态都有点奇怪。下次见到她,我们多和她聊聊,看有什么地方能帮到她。”
盛逢时道:“她的问题基本都在自身。我尝试过给她建议,但是我和她有很多地方不同,我的建议有时候并不适用,所以帮不上忙。”
袁木:“那我们只能等了,等她愿意倾诉。”
“不过她很少这么主动地一直联系一个人,可以说是几乎没有过,她通常是给别人暗示,等别人联系她。”
“因为我看不懂她的暗示,或者我看懂了但不联系她?”
盛逢时:“你已经和我在一起,她还会单独联系你。”
袁木:“因为她想和我做朋友?”
盛逢时:“可能……”
袁木明白了,但是不太相信盛逢时的这个判断:“超过朋友?”
盛逢时说:“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这些天我很少见到她,只能通过你的转述了解情况。”
“不知道下一次她什么时候来。我们找个时间约她吃饭?”
“好。就明天吧,今天她可能需要调整心情。水可以喝了。”
袁木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温度稍微有点高,喝下去身体里很舒服。“下午你做个菜,我在旁边看?”袁木问。
“好。”
“下午想吃什么?”
“现在讨论有点早吧。”盛逢时笑笑,“反正菜已经买好了,做饭之前再看。”
“好吧,那我们继续看书?”
“你看到哪里了?”
袁木翻到最后一页看了下页数,说:“还有七十几页。”
“看完我们打扫卫生。”
“好。”袁木看完当前一页,合起书说,“我看不进去。”
盛逢时拿走她的书,放到茶几上:“担心姚若瑜?”
“怎么说呢?她是个很好的人,我不忍心看她一直陷在困难里。可是我又清楚地知道我和你一样,帮不上忙。”
盛逢时揽过袁木的肩膀,拥抱了一下,说:“随着年龄的增长,你会发现你能做到的事情其实只有那么多,当你想做出超过这个范围的事情的时候,就要准备好改变。”
“这么说的话,我们选择不变,是选择了轻松的路?”
盛逢时说:“没有哪条路是轻松的。”
“对,路只是路。”袁木说,“我思维困住了。”
“那就跳过这些,我们做家务,或者你想想别的事情。”
袁木问:“你书房的办公桌用着舒服吗?”
“办公桌不是都那个样子吗?”
“当然不是了。”一说到自己在行的事情,袁木就精神奕奕,“我们木工房做的不单是老式家具,学徒可以自己接小活,我看他们接过几个创意家居之类的,那边把概念说清楚,我们这边画好图纸,两边讨论修改几次,就开始做。做出来的桌子不像这样四四方方的,但是比这种更加实用。我在网上找了很多图片参考,现在还在设计。我想,你如果需要,我可以给你做一张。”
“哦?”盛逢时似乎很有兴趣,“你画出来我看看?”
“好,我去拿纸笔。”
袁木跑到书房,找到白纸和铅笔橡皮,回到客厅,凭着记忆熟练地画出轮廓,然后细细讲解这么设计的用意。
盛逢时听得格外认真,一边听,一边提出问题,袁木解释之后,盛逢时再表达自己的想法,两人讨论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