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爱上了上楼下楼。

未央有次没找到我,在底楼的大厅里,看着我从楼道上下来,又看着我微笑着和女同事打招呼,嗔怪地问我,凉生,你怎么有电梯不走,偏要走楼道啊?

因为走楼道可以锻炼身体啊,我微笑着对未央说,语气听起来像是个纯真的孩子。

好像无论有什么大事,只要我一个微笑,未央就能平静下来。她微微皱着眉说,可你明明在二十楼,那么远。

她这么一说,让我的笑容有些难过起来,当初也是有一个人,在我身边说这句话,不,完整的话应该是:nnd凉生,你明明在底楼,绕这么远到二楼来还笑得跟朵花儿样。

那人是北小武,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将“nnd”三个字说得那样出神入化。

可能是女同事眼冒粉红泡泡的看我让未央很不舒服,也可能是因为我每次走在楼道上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那么明显,可是,上楼下楼,却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好希望这楼道好长好长,长到可以让我一直一直,走到高中,教学楼的楼道那里,然后,往事重叠,我旁边站北小武,而那间二楼的教室里坐着那个在魏家坪长大的小女孩,笑眯眯地喊我,哥!

那时北小武在四楼,姜生在二楼,我在底楼,姜生希望我和北小武一起去喊她,北小武是这个提议的最大受害者,他每天下了四楼到底楼喊我,然后我们再一起上二楼找姜生,北小武像个大婶,絮叨着他们班的事,左一个“nnd”右一个“nnd”,我总是微笑着听他讲,然后到了姜生他们班的教室门口,有时她还在上课,仰着小脸,皱着眉,一副冥思苦想也想不出来的悲壮,或者是她的作业没有作完,看到她手拿铅笔,猛抄作业的景象,在或者是她和金陵说着话,一脸的眉飞色舞,然后她看到我和北小武,总是会扯着亮亮的嗓音喊,哥!

北小武在一边像是个弃妇似的,冲姜生抱怨,nnd姜生,你武哥站这里你把我当空气吗?姜生就冲北小武张牙舞爪,nnd北小武,你是哥凉生也是哥,删繁就简一个字就好了,让我喊两个“哥”字,你想累死我啊!

于是,就这样,他们两个像孩子一样,我在旁边倒成了北小武口中的沧桑颓废男,我偷笑,北小武被姜生掐了一把,她把手一叉,谁叫你说我哥的!北小武做势和姜生对掐,然后我就挡在姜生身前劝架。

可是,那些时光,能够从二十楼甚至二百楼的楼道上重现么?那显得太过荒诞。

未央见我一脸出神,说,凉生,今天是你生日,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是吗,我生日?我都不记得了,谢谢你未央。

以往的生日,姜生总会送给我一大红苹果,可是现在,我手里那着的是一个叫未央的女子送给我的礼品盒。果然,时间和空间是不可以逆行穿越的,我们再也回不了从前。我想起了很久之前姜生那时很喜欢哼的歌,我问过她那首歌的名字,她抬起,这首歌的名字叫做——《不想长大》。

不想长大。。。如果人真的不用长大,我将会感到怎样的开心。

为了掩饰我的难过,我笑笑,像个孩子一样问未央,我说,今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元多少年啊?

未央一脸好笑地看着难得犯糊涂的我,挽着我的手臂,和我走出公司大门,无视门后无数女同事烈火般嫉妒的目光,高兴地说,我的凉生大总经理,今年是公元2009年,凉生大人今年满26岁了。

是吗?我都已经26岁了,离6岁时的我,都已经整整20年了。那姜生北小武还有未央今年是24了,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个人也已经32岁,是吧,我的表兄程天佑。

可是,26岁,32岁,我们都还是单身,都还在想着那个离开了两年的女子。不,应该说是,在我和程天佑离开后,然后她也离开了,这两年,我在巴黎,程天佑不知道在哪里,她也不知道在那里,在我们曾经有过同样回忆的高中,连回忆都没有剩下。

还好,我无父无母,没有人催促我成家,不像程天佑,有一个想儿孙满堂的老爷子程方正,但我是嫉妒他的,因为他的思念远比我的思念来得光明正大得多。这样的感觉,已经让我困扰了整整六年。

凉生是哥哥,姜生是妹妹,所以你只会是我未来的妻兄,我孩子未来的娘舅。

这是程天佑六年前对我说的,那年我20岁,姜生18岁,程天佑26岁,就因为这句话,我们都相互分开了整整四年。

从公司的最顶楼出来,左拐,是电梯,右拐,是楼道。我通常都是往右拐,因此常和来看我的未央错过,也因此,楼道上常会有女同事和我“恰巧”相遇,从二十楼到底楼,乐此不疲。

番外凉生《上楼下楼》(二)

周慕,我不想认他,要不是未央揭露出我的病是陆文隽做了手脚,我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会这么戏剧性,而这些戏剧就活生生地发生在我身上。

我不相信。

先是从小出身优越,有一个温馨的家,父母都是大记者,一到六岁都是在别人的艳羡下度过的;然后六岁事情发生大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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