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商会在我和孟家、苗家的示范作用下,纷纷投资兴建工厂,有了孟洛川、苗杏村的经验和度娘的科学规划,这百十家工厂纷纷在济南府、泰安府、曹州府、沂州府、兖州府的交通便利之处开设,现在布政使在手,商会在地方上更加是畅行无阻。原来济南府“有多大本钱做多大买卖”的保守商业思想,被商会这些精英们所唾弃,光商会内部的融资平台就随时流动着几十万两银子
鲁北鲁南的那些地方上,也不再是死水一潭。上半年的义和团红灯照,把原来地方上的土豪劣绅都席卷一空,不是被拳匪攻破了寨子,屠戮一空的,就是干脆加入拳匪,混成大师兄的,反正早死晚死而已,从绥靖地方的角度讲,拳匪也算是对我有贡献的。地里的收成让拳匪给折腾的不轻快,有眼明心亮的地主就不再死守一亩三分地了,也想学着商会的大佬们投资实业,苦于缺乏技术和市场,所以我请了苗老大和商会里的山西兴聚成票号的乔希圣乔老二一起组织了个山东商会投资社,我的账房老吴的徒弟基本出师,现在老吴已经是不用天天靠在现场,所以老吴也被我派到投资社,三个人联合掌管投资融资事项,其实就是用高息揽存的方式,用商会的信誉作保,把那些不善经营但又想投资获利的地主老财地窖里的银锭都运作起来,那些愿意经营事业的主,按照行业和地区投资优势都分别组成联合投资团体,就是后世地方政府流行的小舢板捆成大航母的做法,不过现在老佛爷也没把“鸡的屁”放在官员考核的重量指标上,所以我不会追求大而全,相反完全是因地制宜,因人而异的举措。例如缫丝纺织等规模效益型企业就在东昌府和曹州府设立了“齐纨纺织”和“鲁缟织布”两家大型棉纺企业,投入标准厂自产和从英国采购的纺纱机20部,织机60部,轧花机100部,弹花机10部,一下子超过了苏南的所有私人纺织厂的规模,成为国产布匹的最大生产基地,因为棉花收购价格的攀升,一亩地种棉花能比种粮食多收入一倍有余,而且田间劳作又比麦子少得多,所以很快曹州和东昌附近的盐碱地都改种了棉花,连直隶的沧州、邢台、邯郸和河南安阳等周边府县也都加入到种棉花的队伍中来,华北的平原上印度埃及的长绒棉一时间随处可见。
商会中也是人才辈出,例如张克亮这个1865年出生于山东寿光县柴庄村的一个地主家庭的小商户。由于家境殷实,他青年时代便在羊角沟开设了兴顺福商号,经营虾酱等海产品。这些年他通过小清河运海货到济南经销,逐渐积累了一些资金,第二拨加入了商会。在商会里他大开眼界,就在经二纬三和经三路南租用了两块地皮,建楼做店面,仍以“兴顺福”为字号,主要经营海产品,同时也涉足榨油、粮食、木材、酱菜、机器制造等多种领域。张克亮预见到发现,随着济南府的发展,济南城的人口越来越多,粮油的需要量越来越大,经过斟酌,他在经二纬三路创办了兴顺福机器榨油厂。由于市场切入点准确,兴顺福榨油厂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日榨10到15吨。如果不是程老板在大观园开了铺面,也在小清河边开了油坊磨坊,还真不一定能保住济南粮油市场的二把交椅(头把交椅当然是苗家的了)。
张克亮瞧上了我的机械厂利润丰厚,他又在经二纬三路的榨油厂子旁边兴建了兴顺福铁厂,雇佣了个德国佬百绍夫作绘图员,虽然这个铁厂没有技术员和工程师,几个能工巧匠按照德国佬的图纸就可以制造锅炉、引擎等设备。就这样几年后,张克亮又在官扎营西购买了三十亩土地,筹建华庆面粉厂,光启动资金就有八万两银子。华庆面粉厂建起了厂房和仓库,又从美国购买了面粉机,于1807年正式建成投产了。为了运输方便,张克亮与津浦铁路局协商,修了一条铁道岔路直通华庆面粉厂的仓库。成袋的面粉直接从华庆面粉厂的仓库上了火车,销往全国各地,和桓台苗家并称济南粮油市场的双壁。
除此之外,“兴顺福”商号还经营木材。张克亮派人到东北去采购木材,由海运至羊角沟,再由小清河运至济南销售。赶上济南府在我的治理下大肆扩建商埠区和东部工业区,建筑市场自然是十分火爆,木材需要量也很大,张克亮借此又赚了一笔。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张克亮就成了商会内颇具影响力的大佬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