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青,湖水辚辚,太阳的子孙放牧在大草原上….”苍凉的歌声响起,一个半袒着胳膊的藏族牧人赶着羊群向回家的方向移动着。天边的青藏公路上,大批的汽车飞驰而过,卷起了漫天的黄沙,这里是距离玉树还有四百多公里,平时除了藏族牧人,只有走藏区的商旅的牦牛队才会路过,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随着车辆的增多,这个人迹罕至的荒原似乎也有了生机。
“贺司令,这里是我们和民用公路的最后一个分支点,从这里往北的公路全部是服wu 于799基地的,这四百公里的公路上设置了四道封锁线,加上游动哨所,没有人可以误入其中,如果是潜入基地,那也会被我们完全不同的四道封锁线的安检给查出来。”
“老张兄弟,这里的安全可关系到咱们国防军未来能不能立于不败之地。万万轻忽不得。”贺刑天中将已经是六十开外的年纪,不过多年来指挥炮兵基地的他愣是在三十多岁还是个文盲的情况下,用了十多年的时间读出了山东工业大学的弹道学学士学位,不过那份大嗓门却没有多少改变“要我说,可就是苦了你,守着这万里黄沙过日子。”
“贺老哥,其实说实话,我也不是没有抱怨过,不过吴老大把我叫去看了那个小电影,乖乖,一颗就能放挺几十万人的玩意,如果咱们国家没有,等那些白皮掌握了,咱们中国的老百姓不还得遭殃吗?我也想明白了,总座敢把这关系国家民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交给俺老张,是对俺张作相的信任,俺老张已经辜负过总座一次了,就算是一辈子埋在这黄沙滩上也绝不能再让总座失望一回了。”张作相肩膀上的两颗将星金光闪闪,不过他这个少将到底意味着什么,贺刑天并非不明白,一个降而复叛的降将能被总座委以重任,怎么不会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呢?
“那些科学家怎么样?在这里生活的惯吗?”贺刑天问道
“别提了,原来我以为那些看着带着酒瓶子底的家伙们细皮嫩肉的,一准受不了这戈壁滩的苦,没想到看到实验室的设备,一个个比见了蜜罐子都来劲。到了晚上拉都拉不走,一个两个跑到我办公室里提意见,不是挑吃穿,不是挑营房,而是要老子放开晚上十点宿营的禁令。这帮疯子有的竟然三天三夜吃住在实验室,困了就在实验台上迷瞪一回儿,要不是老子巡营发现 ,一准出人命。”
“是啊,总座说过,现在的这些科学家都是可敬的人,或者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对待学问的态度都是严谨负责的,在拼命精神上并不弱于我们这些扛枪的。当时我还有些不信,不过等山工大和清华的那些教授和博士生到我们那里帮忙解决技术问题的时候,那份钻研劲头,我看我们很多军官都比不上,气的老子把一帮坐办公室的全赶出去,一对一的跟着那帮老师和学生,人家工作你们也别闲着,维护大炮你不会,端茶递水总会,反正就是不许教授们没有休息,机关里到先回家看老婆娃娃去了。”贺刑天的大嗓门一放开,车厢里的卫兵不得不辛苦的憋着笑,一阵阵的肩头抽筋。
“对了,张老兄,我听说过一则轶事,说是张张雨帅在坐镇奉天的时候下令:帅府重地,午夜一过,任何人不准出入。某夜,大帅本人晚归,门房以过了时间为由拒绝开门。雨帅无法,只得绕到后门进入。第二天,雨帅召见门房,破格升他去当看守所所长。门房表示自己不识字,做不来官。雨帅不以为然,说:“那好办,给你找个识字的当秘书。”这事情是真是假啊?”
“确有其事,不过雨帅倒也不是一时兴起,那个门房是我们八角台的旧部,平日里老实巴交,lùn_gōng劳讲资历都算得上一把好手,可就是提不起来。雨帅念旧,找个茬子把他提拔了一下,也算是对老兄弟一个交代。”张作相回答道,贺刑天到不知道 这段公案背后的情由,听到张作相的话,他也深有感触。
“是啊,老兄弟里大多数混出个人样了,可还有几个老实噶哒的三脚踹不出个屁来的东西,不管他们于心不忍,管他们,实在是除了老实可靠就一无是处。”贺刑天抱怨了一句。
“贺司令,您的那些老兄弟要是不嫌弃兄弟这里地处偏远,倒是可以申请调动到这里来,虽然环境艰苦,但是都是双薪,而且军衔上也能提升一级。”响鼓不用重锤,贺司令的话你可以当抱怨听,不过那你就跟不上这位新出锅的侯爵的脚步了。
“真的,那敢情好,哦,你放心,我本家那一关一定得过,如果他不点头,我绝对不敢给你老弟找麻烦的。”贺刑天心下大喜,看来这张作相确实上道,那怪总座钦点这位担任799基地的司令官,同时晋升了少将军衔。这个799工程的人都是经过情调局的核查,这一点连总座推荐的人都不例外,他贺刑天自然不能破例。
车辆停在一出沙丘前,一扇大门从沙丘的底部裂开,车辆驶入地下的隧道里,贺刑天惊讶的发现 怪不得在地面上根本看不见这个基地的蛛丝马迹,敢情都隐藏在戈壁滩的地下。
“敬礼,张司令,守备队队长张发奎向您报到。请指示。”一位彪悍的国防军上校在车辆停稳后主动上前问候,张作相回礼后,贺刑天一拳头砸在张发奎的肩膀上。
“好家伙,张发奎,怎么是你小子在这里啊,跟着老张混了。嗯,上校了,不错嘛。”贺刑天对这员猛将还有很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