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妳有什么难熬的事情,妳就说出来!我不要妳是以这样的方式去对待我!」
周宇枫听了便看向刘观钰,刘观钰因此也大吸几口气的看着周宇枫。见周宇枫垂落眉头,微启的双唇在音快要发出来时又吞了回去,便单手遮着眼睛,另一手则握紧拳头的再也控制不住而低音啜泣起来。
她还是不能说,就算说出来让刘观钰知道这荒谬的事会比她惹事生非还要能让刘观钰理智处理,可是她要怎么去说她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不一样的这种心事与牢骚?
这本来就是没办法的事啊……虽然她们是如此的亲近并且血溶于水-可是一但触及到禁忌的界线上,她只能退到最后面保持遥远的距离。
她无法对她说拜托不要属于别人的,请妳试着接受我。这是一个妳想以任性、无理取闹以及豁出去的方式说出来都不允许自己这么做的事。
刘观钰看着周宇枫的泪水渗出掌心边缘滑落也紧闭双眼,咬紧牙根的轻摇几下头说:「宇枫……」说到这边便抬起头来,泪水也在眼眶四周盈绕着,以软弱却郑重的气音说:「我不可能……真的陪妳到老啊。」
说的人与听的人同样肝肠寸断,刘观钰不是给不起,而是给不了。周宇枫保持一样的姿势,没有嚎啕大哭却是强烈抽泣着,拳头越握是越紧。
刘观钰难受的别过头,这间屋子里有史以来出现了如此凝重的气氛,她只能用心一横来形容自己心情的静静听着周宇枫那苦闷啜泣声。
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后,母女俩一个坐在客厅、一个卷缩在房间床上,两人的双眼都同样呆滞。哭过以后思绪似乎也清楚许多,周宇枫已经好久没像现在感到如此平静。
床头柜上的音乐正播放到黄立行的《黑夜尽头》,周宇枫的双眼失焦,灯光因此而晕了开来。
她忽然想起好久好久以前,对刘观钰保证过的事。
刘观钰此时也还坐在客厅沙发上,没有开灯,只有外头的街灯照光进来。她将揉成一团的卫生纸抵住鼻子,然后吸了几下鼻水。脑海中有好多画面,由泛黄到彩色,像在翻相本一样从她上幼儿园翻到了上小学,再看着她进入青春期到现在要升大学。
她感到很抱歉,但是她没必要去对周宇枫说这一句。就刘观钰的立场而言,她可以理解体谅并且不大惊小怪,可是她终究还是只能以母亲的角度去看待周宇枫。
若说了道歉,恐怕会混淆了周宇枫拼命厘清的关系。
想着想着刘观钰又哭了出来,尽管她心知肚明这没有合理的解释,但总还是会想着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虽然,周宇枫直到最后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
周宇枫突然走了出来,她看见刘观钰坐在客厅沙发上垂下头的样子相当于心不忍,她觉得自己很王八。
严格说起来,是她伤害了刘观钰吧?
她走了过去,刘观钰一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周宇枫就蹲了下来抬起头看着刘观钰。
刘观钰吞了一口口水的看着周宇枫抽了一张卫生纸,便举起手帮自己拭去泪水沉沉说:「妈,对不起。」然后低下眼思忖一下后又看着刘观钰。「我会懂事点……妳就再也不用为我担心了。」
刘观钰绷紧双唇的看着周宇枫,在好久以前她听过类似的话让她有了勇气走到现在;这一次,是周宇枫鼓起了最大勇气亲手把这情结打成死结的继续走下去。
☆、第二十七话(end)
一直到四月底,母女俩见了面虽然还是简单几句的招呼,可是周宇枫的态度不再跟之前一样象是看到仇人而不想和刘观钰讲话似的。若想要回到像更久以前一样,刘观钰明白那是不可能了。
可是至少,至少周宇枫那温和的样子回来了,不会再像之前得看她心情才能听见她跑来向自己说句贴心的晚安。
虽然少了以前那样的热情互动让刘观钰感到遗憾,但周宇枫经过这次的心态转换后,脱离更多高中稚气了。跟先前简宥颖感觉到她变得成熟比起来,现在还多了一份内敛气息。
往另一方面想,这样也很好,就当做过去经历的那一段日子是她成长的蜕变过程吧!她要是一个大人了!
「吶。」导师在黑板上写完几个字后就转身看着台下所有同学说:「避免让你们在心中只痴盼着六月到来而忽略了另一个重要日子,所以今年不例外的要做同样一件事。」就用笔敲了两下黑板,上面写着斗大的六个字:『我想对母亲说……』
全班有一半以上的人发出怒吼哀嚎声,翁晨洁说:「都几岁了还在写这种无聊玩意,老师妳就不能有创意点吗?」
「要有什么创意?不然妳天天换老妈吗?」
「每年、每年都要写,我对我妈已经无话可说了!」郝士伟回。
「不管啦!反正就是跟往年一样,写完以后还要给你们老妈签名!如果被我发现到是你们自己签名或者写的内容是什么母亲像月亮一样照耀我家门窗这国小生等级的,我告诉你们,我还是有办法让你们继续留在这里受罪一年!」
「哇靠!老师妳竟然为了大家的老妈跟我们玩这么大!?」
「就当作是我私心吧!我从小到大最注重的节日就是母亲节,所以你们就巴结点吧!第二个礼拜过后的隔天就交给我知道没!」
「没老妈的怎么办?」周文尧问。
「你总也还是有个妈生的吧?写一写给你老爸签名。」
「没老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