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
“想象力够丰富的啊,”师烨裳托着下巴揶揄汪顾,脸上还是闷闷不乐,“可我拿什么切它呢?”连dà_boss手里的太刀都不够长,其他刀就更不用说了,除非特制,但就算特制,这么长的刀,她根本举不起来:能切这种蛋糕的刀,绝不能是塑料的,因为塑料没有足够的强度,一切就要断。
汪顾早有主意,自然不慌,只牵住师烨裳的手,好声好气地哄:“傻,给你买蛋糕还能让你切不着?为这事儿,我想了两天,现在就让你看看成果。”说着,汪顾放声一喊,又有人扛着长梯跑进来,一番快速组装过后,高达三米的梯子在阳台跟前搭好,两个工人一左一右地各自扛着根竹竿向上爬,待得到顶,又将竹竿一头长长地朝汪顾伸过来。汪顾从兜里掏出扭绳,把两根竹竿头交错并拢,继而用扭绳绑紧——直到这会儿师烨裳才明白汪顾要干什么。
竹竿乃是一个支架,它与阳台围栏形成“二”字型,再把长刀架在围栏和竹竿上就形成了“土”字型,到时她只需按住刀子在围栏和竹竿之间的那一段,继而让叉车不断向上抬升蛋糕底座就可以把蛋糕彻底切开了。
“就你鬼主意多...”她低下头,喃喃一如自语。
汪顾嘿嘿笑着凑近,趁她不备偷吻她的脖颈。但底下人都不是瞎子,且一个比一个恶毒,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故而她们的这出亲热戏并没有引来电视剧里常出现的欢呼,只引来了一串嘘声和倒彩,甚至有人在喊:“和谐!注意和谐!最多到牵手!其余的拉灯!”
拉灯就拉灯。汪顾把手摸进裤兜里,逆历史潮流而动地把蛋糕上的遥控蜡烛被点亮了。
“许个愿吧。”师烨裳听见有个声音在说。
可她从得知张蕴兮死讯那一刻起,就再没许过生日愿望。
因为从那一刻起,她唯一的愿望已然是永不可能实现的了。
☆、鹌鹑蛋和病秧子的妙用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要进展的同志们...可不要嫌进展太快...才好...^_^
师烨裳的生日晚宴,结束在铺天盖地的奶油轰炸中——汪顾带了个坏头,为逗师烨裳笑,她率先勾了块奶油抹到自己鼻头上。师烨裳果然失笑。可没想到汪顾居然携着一鼻子奶油吻她。结果两人脸上都糊了蛋糕,滑稽得像是要去演小丑剧。林钱钱有样学样,踮着脚尖把奶油抹到了弯下腰来要听她说话的咪宝腮边,咪宝一愣,愣完便抓着她脏兮兮的小手去摸林森柏。林森柏脸上莫名多了个奶油掌印,心里自然平衡不了,却又不能欺负自己的孩子,只好把仇报到李孝培身上...如此恶性循环一轮,人人脸上都沾了东西,再看蛋糕还有这么多,众人便心有灵犀般地齐头朝蛋糕扑去,到最后,蛋糕倒塌,铺满庭院,众人更欢,当即飞抢院子角落里的簸箕和铲子,恨不能像往棺材上撒土似地往对方身上泼奶油...
出现这样一幕后,汪家二老暂时是不能留住老宅了,因为光让保洁公司来打扫就得花上三整天,用于分解奶油的化学制剂更需要七到九天才能充分挥发。好在他们都是豁达的性子,起先一听汪顾要订这么大个蛋糕就已有了“家破人不亡就行”的觉悟。师烨裳趁此机会劝他们搬来与她们同住,老两口一商量认为眼下权宜之策只此一着,便十分干脆地答应下来。
五月六日早晨,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饭时汪顾含着一嘴面包问:“诶?爸,我看你最近老躬着腰,是不是坐骨神经又犯病了?下午我陪你去医院瞧瞧好不好?”
六十几岁的人,有些弯腰驼背也不足为奇,可汪爸爸英俊挺拔了一辈子,现在突然佝偻起来,汪顾总觉得有些刺眼揪心。不过,汪爸爸弯腰这件事,并不是汪顾率先发觉的。
在女儿心目中,爹永远是山,是海,是堪比super的英雄,永远不老,永远不残——女儿看爹,越看越帅,不外如此。于是就算她再爱她爹,发现她爹不对劲儿的任务也只能由师烨裳这个准媳妇儿来承担:五月三号当晚,刚从老宅回来师烨裳就告诉汪顾汪爸爸看起来有些没精神。汪顾问怎么个没精神法儿。师烨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印象里他走路挺轻快的,没有刚才看着显得蹒跚。汪顾听了师烨裳的话,隔天便对汪爸爸进行了细致观察,这才发现汪爸爸不但气色大不如前,就连在花园里拔草浇花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利落了。
“你爸他老了,加上最近懒得运动,是这样的,去医院也只能开些钙片回来吃,不用。”汪妈妈与汪顾不同,她吃的是中式早点,夹一根青菜给师烨裳,再夹一个鹌鹑蛋给汪顾,她说得很不在意,“等改天回了老宅,我逼他多去打打门球就好。”汪爸爸闻言,也叼着烤馒头片在旁点头称是。老夫妻两个一唱一和,真真羡煞旁人。
考虑到医院是个生老病死的地方,能不去最好不去,故而汪顾也不再坚持,张开嘴就把鹌鹑蛋吞了,斜眼再看师烨裳,好家伙,居然都知道给老人布菜了。只是这菜布得有那么点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意思:人家给她什么,她就还人家什么——给汪爸爸的是一颗鹌鹑蛋,给汪妈妈的是一根青菜。夹就夹了,她还盯着她夹给汪爸爸的那颗蛋瞧,好像人家不吃就是不给她面子一样。
汪顾觉得她可爱死了,爪子犯痒,直想去摸她脑袋,就在此时,她听见师烨裳用一副充满好奇的口吻问:“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