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这就算为此一成功的合作拍照留念了。“你们躲够没?够了就各就各位吧,汪顾的车不能坐四人,林森柏,你把你车钥匙给她,她去会馆,一道把你们两个都捎过去,再把你们都捎回来。”这头布置完,咪宝将头扭向端竹,口气是充满庄严的哄骗,“小朋友,你就让她抽两根烟,死不了的,会场那么多人,人家敬她烟她也不好都拒绝。汪姐姐送她走,你留下来跟我准备火锅好不好?”
端竹一贯把咪宝的话当作圣经聆听,咪宝问“好不好”,她想也不想就应了“好”。林森柏比端竹强不到哪儿去,咪宝让她掏钥匙,她就乖乖把车钥匙塞进了汪顾手里。汪顾身为咪宝的老板娘,虽说比林森柏和端竹都有资格反对咪宝的意见,可咪宝的话着实没啥好反对的,要不是必须接待这群不把自己当客人的客人,她早就飞去会馆迎接师烨裳了——师烨裳特意搭夜航班机赶回来代替文霍两人给国代的员工发红包。为避免从主观角度透露行踪,她不让汪顾去机场接她,一下飞机就直接赶往会馆,按她本意是她工作完成后会自己过来,可汪顾哪儿等得及,当即就在电话里把她吼了个心律不齐,“不!我去接你!我是攻!说一不二!”
一时三人各怀鬼胎地鱼贯出门,留咪宝和端竹在新屋子里准备这二零零八年的第一顿饭。两人都是家务领域的强者,不一会儿就把个黄铜的火锅炉子生了起来。端竹负责摆桌子,咪宝负责切菜。端竹摆完桌子便走进厨房去看咪宝有没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结果发现咪宝正在兴致勃勃地给个马铃薯雕花。
“啊,好漂亮。”她走到咪宝身后,看得津津有味。
咪宝得意洋洋道:“漂亮吧?刚学的,用胡萝卜雕更漂亮。”端竹心有牵挂,边看雕花边琢磨着怎么向咪宝讨教一些对付郝君裔的方法,可没等她琢磨出来,咪宝就维持着轻松的语气,开玩笑般又说:“人啊,和马铃薯一样,你想让她变成你想要的样子,就得慢慢地雕。郝君裔碰上你就等于碰上一堵橡皮墙。暴脾气发不出来,很快就消磨没了。有点儿耐□□。你比我强。”
☆、什么东西?
师烨裳是个有信用的人,说是至少俩星期,这就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地赶回来了。从她出发之日算起,正好俩星期。汪顾赶到会馆时她还在发红包。汪顾从人群中一眼分辨出她来,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半月不见,个病秧子非但没有因为劳累而消瘦,反倒隐隐约约地长出了二两肉,往常雪白如宣纸的脸色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养的,总之是白得很单纯了,不像早先那样白里泛着青,叫人觉得她那脸上随时可能凋下一两片枯萎的花瓣来。
会馆里喜洋洋的气氛在她身边得到高度浓缩,她走到哪儿都能引起一阵拥挤的欢呼。红包里那两百块钱当然是连开房都不够的小恩惠,但国代的员工一年里也难得见她笑几回,这就在一定程度上放大了恩惠的效果,甚至有人挺着胆子跟她逗起荤趣儿来。汪顾觉得她一时半会的还完不了事,便赶紧抬脚往会馆外走,生怕被老同事认出,一会儿又要被醉鬼们调逗灌酒。
于此同时盛昌总部的三幢大楼里也在沸反盈天地闹着新年。郝君裔手上的烟一根接一根燃起,打她进楼开始就从没断过。郝君袭一见她来,立马让人从财务处取下两只密码箱,移交完成之后,小妮子脚底抹油,风驰电掣地溜了,留下大批的护驾人马和大笔员工福利,明摆着就是个大江东去也,一去不回头的架势。
要说盛昌的员工相比国代那群成天生活在妖魔统治下的牛马可是幸福得多。他们的boss,无论是郝君裔还是郝君袭,乃至郝君承,无一不是神龛里供着的观世音,笑,且常年的笑,笑得不明所以,笑得扑朔迷离,笑得叫人只觉全身心都浸淫在阴天的微薄阳光里,从头发根儿到脚趾头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懒散舒适,同时一不小心就要深受菩萨感染有样学样,上到执行总长,下到清洁小妹,有一个算一个,即便没学成弥勒佛,也学成狐狸精,最次最次都是笑面虎黄大仙之流,三栋大厦成日里春风拂面茶香满泻哈欠连天,明明是私企,却有着一派省政府办公楼的风骨,实乃人间仙境,叹为观止。
然则,凡事都讲究个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新年伊始,盛昌的员工们纷纷揣测郝君裔是不是本命年穿了条红内裤,怎么今天竟然精神得像是刚打过鸡血,目光炯炯,举止有力,说是发红包,其实连红包都省了,直接像发牌一样把着崭新的大红票子唰唰往外散,这就逼得员工们必须一反常态地振作起来,群情激动得如火如荼,甚至屡有休闲成性,不善控制面部肌肉的人笑出了义愤填膺的狰狞效果,吓得郝君裔身边的警卫统一把手按在电击警棍上,唯恐一个不慎就要发生流血事件。
夜里近两点,汪顾开着林森柏的h2,载着师烨裳,绕过盛昌总部,再来到源通楼前。车内三人不约而同地冲源通花园内张灯结彩仿似要过春节般的喜庆阵势行起了注目礼。林森柏趁通宵的灯会还没开始,一个人拢着大衣襟领站在灯火通明处检查灯谜的布置情况。灯谜纸条两旁挂着款式新颖的电影始祖——宫灯。宫灯有六面,面面不相同:第一面是潘金莲,第二面是张柏芝,第三面是西门庆,第四面是陈冠希,第五面是烂白菜,第六面是韩国地图。汪顾告诉师烨裳,林森柏原本打算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