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等一会儿好吗?我这边要开始工作了。”
杨景明将吉他背起来就往门外走,和韦婉擦肩而过时,才顿住脚步:“你是……韦达的妹妹吧?”
韦婉点点头,杨景明顺手就按着韦婉的肩头,把她往门外推:“我有两句话跟你说。”他又抬头看向艾超喜,有些抱歉地笑道:“艾老师别介意,我有点事跟她说,就半分钟。”
走廊里,杨景明附在韦婉耳边,低声道:“跟艾超喜呆在一块儿你要小心点。他要是跟你要哪个de,你记得提前存档截图,音频截图,最好能整理出谱子,不然别怪我没提醒你。”
“为什么?”韦婉问,琢磨着杨景明言外之意,恍然大悟,“他是不是抄袭过?以前就抄袭过别人的曲子?”
杨景明点头,将背后的吉他换到另一个肩头扛着:“那种事情不止一次,我不是这边的人都听说过,可想而知他的名声有多臭,我也闹不清楚他现在怎么还会在这里蹦跶,估计有点关系什么的。总之你自己多注意。”
韦婉点了点头。她对杨景明的印象还停留在毕业前夕,杨景明因为追求童思芸未遂而在大排档里借酒发酒疯,此时倒觉得杨景明也不是那么差劲。她还有些担心杨景明会借机向她打听童思芸的事情,却见杨景明转身便往反方向走,挥了挥手:“不说了,我去录音室看一看。”
因为有了杨景明提醒的缘故,就算是人言不可尽信,韦婉也暗自留了心眼。接下来的上班时间里,韦婉和艾超喜相处都是小心翼翼的,每说一句话韦婉都斟酌许久,以求滴水不漏。好在艾超喜也没有马上让韦婉拿出de或者作曲,只是让韦婉先熟悉着各种编曲软件和midi键盘,还算是比较耐心地给她讲了一些相关的知识。
编曲并不是一个容易入门的活,尤其是韦婉这样半路出家的。艾超喜随后丢给韦婉几个音频让她做后期处理,就先去忙自己的了。工作倒是很轻松,空闲的时候,韦婉就从向窗外望去。这里是大楼的十一层,她总是忍不住想起那天和童思芸在十五层俯视城市灯河的情景。可是如今,童思芸却并不在她身边。
在艾超喜的办公室里忙活了五六个小时,期间没有一个人过来找他,韦婉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莫非艾超喜的人缘真是差到了如此天怒人怨?
傍晚下班的时候,韦婉接到了一个来电数字是010开头的电话,她接起来,那边传来童思芸熟悉的声音:“婉婉,是我。”
韦婉高兴得几乎要蹦起来:“思芸姐,你在北京怎么样?”
“还好,没有想象的辛苦。”童思芸在电话那边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韦婉努力地想象她此刻的表情,却一无所获,“只是吃得很少,也不让我用手机。我现在是用宾馆楼下的座机,也说不了几句话。”
韦婉分明有很多话想要跟童思芸说,她走的这两三天韦婉是多思念她,韦婉还没有习惯童思芸忽然就从身边消失,而支撑着韦婉的力量像是凭空少了许多,她还想说音乐制作这条路并不好走,有许多艰难险阻,艾超喜又是那么讨厌……但是韦婉什么都没有说,她不知道应该先说什么,又怕一开口,眼泪就会落下来。
“我看了天气预报,x市这几天都会下雨,你小心着凉。”童思芸在电话那头嘱咐,“可是北京这边很热,我……”
她的话顿在了一半,韦婉觉得自己的心也像是被忽然悬空了,飘荡着没有地方落脚。童思芸接着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要多保重。有谁欺负你了,等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告诉我,好吗?”
韦婉说:“好。”她想要说的比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不知还要多多少,可是她此刻也只能说这样一个字,然后童思芸便挂了电话。
韦婉心事重重地下楼,走到地铁站。虽然办公楼离出租房有点远,好在地铁方便,来回也能省不少时间。刚走下地铁站的楼梯,就听到吉他扫弦的声音,有个男生正抱着吉他在地铁通道里卖唱。韦婉本来扫了一眼就准备走过去,但是男生那熟悉又不羁的发型引起了韦婉的注意,她停住脚步,惊讶道:“杨景明?”
☆、2.33晋江独家发表
杨景明见韦婉,收起了吉他,把放在面前装着几张钞票的鸭舌帽拿起来,钱倒出来塞进口袋,顺手就把帽子扣到头顶:“走吧,估计地铁的保安该来赶人了,收工回家。”
韦婉和杨景明并肩走在人来人往的地铁通道里,韦婉问道:“你现在怎么还在这里唱?”
杨景明双手揣在口袋里,吹了声口哨:“乐队解散了呗。而且我也不想在酒吧里唱了,四处打打零工,晚上在地铁里唱一小时挣个车票钱,说不定还能泡到妹子。”
他讲述着自己是如何在各个音乐工作室和录音棚中间跑,什么活都干,包括修音响这种电工活。韦婉心不在焉地听着,生怕杨景明忽然就向她问起童思芸。韦婉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她和童思芸谈恋爱的事情目前还没有人知道。
两人要乘坐的地铁和开往不同方向,韦婉那一条路线的地铁先来了,杨景明冲着她挥了挥手,转身就没入人群中,只有背后吉他的琴头冒了出来,在下班时间地铁站里攒动的人头中,格外醒目。
虽然说韦婉很想住在童思芸的住处,躺在她曾经入梦的床上,抚摸被她抚摸过的物什,然而到了下班时间,她还是乖乖地回了家。原因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