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千里简要地说了句,随即向另一个方向侧了侧头。
“走了,接下来要去那边了。”
那天的经历,她记得很清楚。
第二节课和第三节课之间会有比其他课间长一些的休息时间,死前一天,她做了和以往一样的事。
他们跟着从座位上起身的堀口千里一起穿行在往来说笑的学生身边,但跟需要来回闪身的长发女生不同,以灵体形式存在的两人甚至可以直接从其他人的身上穿过。
身后蓦地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抱歉抱歉,能不能让一下——啊!”
摔倒在地的女生有些疑惑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半天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撞到了什么。
“她……”堀口千里停下,回头看向同样诧异的笑面青江,“撞到你了?”
“虽然看不见,但意外地能碰到呢。”他讶异地点点头,又瞧向正右手,左手往回捡掉落出来的书本跟物件的女生,“看样子,她是才到这——嗯,学校吗?”
“应该是迟到了。”
不然校规是禁止在走廊里奔跑的,堀口千里想起自己有时赶了迟到的末班车也会急急忙忙地铤而走险,“能撞到你,至少说明灵感很高吧。”
搞不好又是一任审神者的后备役。
她好奇的视线在落到同一角散落的纸片时顿住。
——迟延说明书。
这是车站在电车延误时会给学生或上班族签出的证明,好不影响他们的出勤率。电车延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在这个高压社会,最常见的是——
卧轨的人身事故。
明天会有人拿着同样的纸吗?
笑面青江余光瞥见突然转身离开的审神者,短暂的怔愣后也顾不上再打量那个女生,立刻快步追上。想问出口的话在看到她脸上的神情时又咽了回去,紧绷起来的氛围一直到两人跟着到了医务室后才有了缓解。
他们到得晚了些,还活着的堀口千里已经开始熟稔地帮忙登记身体不太舒服的同学。
顺着她偶尔自认为不经意瞄过去的视线,千里看到了正面色冷淡地坐在桌前询问病情的校医。
其实哪有什么病?
大多是雷声大雨点小,甚至一点问题都没有,只为了装着不舒服来欣赏一下帅气的男校医。
不是女校稀缺男性资源,也不是对比出奇迹,他的样貌确实是很英俊的。哪怕就在见识过了诸多付丧神的现在,堀口千里也稍微有一点能理解自己当时之所以被吸引的原因。
“真是个看着就很无趣的人啊。”
笑面青江的评判声在耳边响起,她愣了两秒才意识到他是在说久神夹。
“眼镜未免太老土了点,”他继续道,“发型也是,完全不合适呢。”
堀口千里:“……”
堀口千里:“你在质疑我的眼光吗?”
“不不,怎么会。”笑面青江笑得纯良,“但是,主人以前说的那个人,难不成就是指他?”
“嗯。”
现在想来,她应该是喜欢过久神老师的吧。
但是,对于已经忘了该有的感情的她而言……
“喜欢……”离开学校的路上,她喃喃自语道,“到底是什么感觉?”
“应该是想不断亲近对方的感觉吧。”
胁差出乎她意料地开了口,在接触到她讶异的眼神时勾起唇角,“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呢。”
堀口千里没参加什么社团,放学时间一到就跟双叶告别,乘上了回家的电车。不是上下班高峰期的电车车厢空荡荡地坐不满几个人,几站过后,他们一起下了车,目睹着她走进一栋高级公寓楼却没跟着进去。天色一点点地暗下来,从街角的小公园的秋千上正好能望见公寓楼门口。
“主人在等什么吗?”
见她一动不动地看着那里,笑面青江终于忍不住心中疑惑。
千里抿了抿唇。
她在等,等父母有没有可能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回过家。
但公寓门口始终没驶出过熟悉的车牌号,这也就意味着,两天前真的是他们见她的最后一面。
“事实上,”她一直没有回答,青江便径自开了口,“从刚到这个时代起,我就在想一个问题。”
“主人从最开始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是以怨灵的身份。既然是怨灵就会有怨恨,既然有怨恨就会有凶手——”
风摇动着树叶沙沙作响。
“主人,”他金绿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您是在什么时候死的?”
最重要的是,在他见到还活着的审神者后,发现两者的样貌没有任何差别——连头发的长度都不差分毫,相处的时间段显然十分相近,搞不好就是这两天。
堀口千里看向已经隐隐泛出鱼肚白的天际。
是在今天啊。
“能这么问出这种问题也真是厉害。”
她施施然从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