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道:“就算是你问这种问题,我也会忍不住想出手解决了你啊。”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杀意,堀口千里也听得出她是认真的。
所以是有吗?
她跟山村贞子的怨恨差不多相当,千里想,所以存在和情绪也应该是很相近的。她也算是喜欢过久神老师,却不会像贞子这样连谈论都讳莫如深。
“你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突然想问,”她在认真考虑这时候问“以你现在的状态会喜欢上什么人吗”会不会暴露得太多,“好奇而已。”
“你……”
听到贞子若有所思的声音,正要转身离开的堀口千里回头,“……?”
“算了,”山村贞子翻了个白眼,“没什么。”
反正也跟她没关系。
再回到缘侧跟庭院的相接处,千里正好看见次郎抱着一脸生无可恋的瓶长到处劝酒。
回忆起那把她眼泪都呛出来的苦辣味道,她心道不好,在他看过来前赶忙先找了个地方坐下。
饶是如此,审神者的行动本身就够吸引付丧神们的注意了。好在次郎太刀还在缠着正一脸淡然拒绝的数珠丸,再加上那醉醺醺的状态,一时半会儿还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主人感觉怎么样,”烛台切关切地问,“需要我再去倒杯水来吗?”
“哈哈哈哈,没关系。”
三日月笑道:“老人家这里有茶哦,小姑娘要喝吗?”
……你不早说!
早知道这样,她也不用专门去找水,当然也不会——
堀口千里下意识瞟向了笑面青江所在的方向。
才回到本丸不到半天,再加上一直忙于处理后续,陪伴她回到现世的付丧神还没换回内务服,只是取下了白装束和外套。
青色的长发以马尾束在脑后,他半靠在树上,手里拿着酒杯,间或跟旁边正哈哈大笑的山伏国广说笑两声。
也许是因为刚喝过酒有些嫌热,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原本还算是老老实实地系到最上的纽扣正被他带着散漫的笑意扯散了两颗。白衬衣的领口敞开了些,他也不知怎么地注意到审神者往这边看过来的视线,微笑着遥遥冲她举了举杯。
下一秒,完全没发觉到他意图的山伏国广大笑着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拍得他差点没拿稳杯子。
千里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主人?”
这不代表她没在发呆,乱一声略带疑惑的“主人”唤她回了神,这才想起还没作出回应。
“不不,”她眨眨眼,冲烛台切和三日月说,“谢谢,不过我没关系了。”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短刀们之间多出的那个身影,不由“咦”了声。
“它……?”
“我之前不是跟主人说过吗?”
出声的是刚坐到旁边的加州清光,“‘现在的本丸跟以前不太一样’——之类的。”
堀口千里下意识看了眼天色。
青江暂且不提,她跟山村贞子聊那几句也用了不少时间,这时早已完全染上墨色。可这也才不过八点刚出头,离当初以为最早会有鬼怪出现的午夜差了不止两三个小时。
“有厨房里那位的先例在前,”烛台切笑道,“发展成这样总觉得并不奇怪啊。”
也是。
就像白布幽灵和那只手,如果它们自己想出现的意愿强烈,或者说有值得它们这么做的东西,在夜晚提早现身也不是不可能。至少在她走之前,前者早在不到十点就能缠着山姥切叽喳来叽喳去,后者的活动时间更是从黄昏后延长到了全天,恨不得时时刻刻抱着那堆盘子不放。
微妙地想起烛台切跟她复述的在厨房发现的一堆碎瓷片和被砸晕的溯行军的经过,堀口千里心想这又是一笔开支。
后藤迟疑着该怎么解释。
“这两天……因为住的地方有点紧张,虽然大将不在,但意外地跟以前偶尔遇见的那些……以及新出现的一些,相处得还不错?”
“毕竟都是些很好的家伙啊!”浦岛虎彻笑嘻嘻地插话,“而且对上溯行军的时候也没有少了它们的帮忙,是不是啊,龟吉?”
乌龟慢吞吞地把头缩了回去,没搭理他。
倒是混迹在短刀中的山童故作深沉地点头。
它也不管自己细胳膊细腿儿,一脸正气凛然,手搭凉棚望向远方,随后浑身一震,好似发现了什么似的原地一跳摆出了打拳的进攻架势。连着对空气一顿拳打脚踢后,它叉起腰,不掩得意地踩着想象中溯行军的尸体“灭哈哈”地大笑。
堀口千里转向了专属的翻译。
“它什么意思?”
小夜:“……”
“它想说它是怎么把溯行军打飞的。”小夜左文字沉默了两秒,说道,“其实它什么都没做。”
“?!??!”
这回不用小夜翻译,堀口千里也看得懂山童的表情。
无